薛玉容也不知道,為何事情會從自己刺激薛玉姣,發展成了自己惱羞成怒了。
但不能懷子,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痛處。
尤其是她在這伯爵府如履薄冰,生怕自己這個大夫人的位置不保,便更渴望一個孩子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這樣縱然夫妻關係不和睦,她也有一個孩子傍身。
不用時刻擔心自己因為七出之條,被休回侯府。
若她的孃家足夠強大,倒也不擔心這個。
問題就在於,他們侯府,如今連這爵位,都有可能保不住。
她身為這伯爵府的大夫人,蕭寧遠的髮妻,瞧著風光,可實際上的心酸,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她都是枕著溼透的枕頭入眠。
玉姣驚呼了一聲:“呀?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剛才說的話,說到你的傷心處了,妹妹我在這,給你賠個不是,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畢竟有孕這件事,也不是你著急就能行的,你得放寬心……”
玉姣是好言相勸。
薛玉容卻越發剋制不住,她不敢和玉姣發作,這會兒只好陰晴不定地開口了:“我知道妹妹你最近很得主君寵愛,可這做人呢,還是得低調一些,千萬別和那孟側夫人一樣恃寵而驕。”
“否則容易遭災殃。”
“說不準妹妹這個孩子沒了,就是因為你近些日子過於張揚,才惹人嫉恨。”薛玉容冷聲道。
說完,薛玉容便補充了一句:“至於這孩子……你就算一個一個的懷,生不下來有什麼用?”
玉姣笑了:“總也比一個都沒懷過的好。”
“姐姐,我有些疲倦了,便不多留你了,請吧。”玉姣說著,就不去看薛玉容那難看的臉色,而是直接躺回了被子中。
薛玉容心中窩火,可也不敢去招惹玉姣,只能轉身離去。
她在這府上可不是一日兩日了,自然知道蕭寧遠是如何袒護那孟音音的。
可如今,蕭寧遠竟然為了薛玉姣,把剛剛小產完沒幾日的孟音音,關到了柴房裡面。
可見是真的動了怒。
薛玉容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今日這事兒,也多虧了孟音音做的,若是她……只怕下場會更淒涼。
……
慈心院。
蕭寧遠此時正看著靠在床上的老夫人。
“母親”蕭寧遠很是恭敬。
“不錯,還知道來探望我這個母親,看樣子你沒把這件事怪在我的身上。”蕭老夫人淡淡地說道。
蕭寧遠連忙說道:“兒子不敢,更何況母親當初昏睡著,並不知情的……剛才姣姣那情況緊急,我便先顧著她了,還請母親諒解。”
蕭老夫人掀開眼皮,瞥了蕭寧遠一眼,語氣之中帶著幾分不怒自威的氣韻來:“你倒是心疼你那小嬌娘。”
蕭寧遠連忙說道:“她有了兒子的骨血,兒子自然心急……”
“聽說孩子沒了?”蕭老夫人問道。
蕭寧遠抿唇,神色之中帶著幾分隱痛。
蕭老夫人皺眉:“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沒了便沒了,那白側夫人的肚子裡面,不還揣著一個嗎?”
“你若是著急要孩子,不如就讓我為你選幾個人入府,也好能早日開枝散葉。”蕭老夫人繼續道。
蕭寧遠連忙道:“有勞母親掛心,只是暫時我沒這個想法。”
“沒想法?我看兄長是被那玉側夫人迷了心!母親,你是不知道,兄長今天為了那玉側夫人,還想問責我呢!”蕭婉從外面進來,一臉委屈地開口。
蕭老夫人皺了皺眉,看著蕭寧遠語重心長地說道:“遠兒,這就是你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