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自然是極其後悔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薛玉容定會買來一顆吃下去。
她被玉姣這番話刺激到氣血翻湧,臉上那端莊賢淑的假面,也有一瞬間的維持不住。
她看著眼前的玉姣,眼神之中暗芒閃動,恨不得將玉姣生吞活剝。
賤人!這個賤人怎麼敢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她很想衝上去,給眼前這個小賤蹄子幾巴掌,也好讓她明白,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眼瞧著薛玉容,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玉姣便撫著自己的肚子,輕聲開口了:“我也不曾想,自己竟然會這麼順利地就懷上了主君的孩子……姐姐,你知道嗎?當主君知道我有身孕的時候,有多歡喜嗎?”
“而這一切,我都要好好謝謝我的好姐姐你。”玉姣抬眸,臉上帶起了一絲天真純良的笑容。
她就是要刺激薛玉容。
要讓薛玉容徹底剋制不住。
若薛玉容真敢動手,她頂多就是遭一些皮肉之苦。
且如今在攬月院。
有她的人護著。
還有,蕭寧遠另外派了兩個隨從過來護衛她的安全。
薛玉容若真敢明目張膽地動手,不會有孟側夫人那般好運氣的。
到時候,只怕要被蕭寧遠休回永昌侯府了。
薛玉容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玉姣,心中淬滿了恨意。
玉姣也不怕薛玉容多恨自己幾分……反正,她做低伏小的時候,薛玉容就算計著弄死她了。
如今她和薛玉容之間,已經不是她退讓就行的。
玉姣看向薛玉容,一臉疑惑地問道:“嫡姐,如今我如你所願,有了這個孩子,你怎麼不高興?是因為……最近心情不好,不知道怎麼笑了嗎?”
這一句如你所願。
又在薛玉容的心上割了一刀子。
薛玉容沉著臉往前走了一步,她幾乎剋制不住。
但最終,她還是硬生生地定住了腳步,她死死地盯著玉姣,接著,臉上就扯出了一個十分僵硬的微笑:“你有了身孕,我自是十分高興的。“
薛玉容說這話的時候,隱在衣袖子裡面的手,緊緊握拳。
玉姣見薛玉容那一臉隱忍剋制的樣子,唇角帶起了幾分嘲弄。
現如今,薛玉容心中的滋味,定然十分不好受。
也不知道薛玉容還記不記得,她剛剛入伯爵府的時候,也是這般站在薛玉容的面前,隱忍剋制。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她,比現如今薛玉容的處境,還要糟糕千百倍。
玉姣微笑著說道:“嫡姐既然高興,那就應該多笑笑,不要板著一張臉……”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難怪主君不喜歡你。”
薛玉容盯著玉姣,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說、什、麼?”
玉姣一臉錯愕,仿若說錯話了一樣,連忙道:“對不起嫡姐,我這一不小心說了實話,是不是又惹嫡姐不高興了?”
薛玉容握拳的雙手,又用力了幾分。
指甲直接掐入手心的薛玉容之中。
疼痛,讓薛玉容保持著最後的理智。
她知道,自己想對玉姣動手,可以有千百種方法,絕對不急於這一時。
至少不能明目張膽地對玉姣動手。
不然玉姣這個賤人,指不定又怎麼算計她呢!
玉姣見薛玉容克制住了怒意,心中有些失望。
想來是上次煙燻眼睛一事之時。
薛玉容折磨自己,被蕭寧遠抓個現行,薛玉容被蕭寧遠責罰後,長了警惕之心。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