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抬頭看去。
一側是玉姣剛剛碰到的沈寒時,他面若謫仙,眼神冰冷。
一側是蕭寧遠,他面若修羅,眼神帶煞。
薛庚瞧見兩個人,臉色頓時一變。
剛才推搡玉姣的那個太學學生,臉色也白了下來,不只忽然間鬆了手,自己的腿還一抖,差點沒跪在地上。
倒是此人忽然間卸了力氣,玉姣不但沒站穩,反而往另外一個方向倒去。
蕭寧遠身形如電,風馳之間,就已經到了玉姣的身邊,一把拉住玉姣的手,將玉姣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玉姣從蕭寧遠的懷中抬起頭來,看向蕭寧遠,眼神委屈,似還帶著幾分強忍不下去的淚花。
無需言語,勝似千言萬語。
蕭寧遠的眼神,已經落在了薛庚的身上。
幾個太學的學生,自然不敢無端招惹永昌伯爵府的人,剛才薛琅被兩個人摁著,薛庚又在這,蕭寧遠怎會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薛庚訕笑了一下開口:“姐……姐夫,還有……還有先生,你們怎麼來了?”
沈寒時和蕭寧遠也瞧見了彼此的存在,此時對視了一眼。
玉姣見兩個人對視,心提了起來。
她總有一種,自己私會外男,做賊心虛的感覺。
雖然她問心無愧,心中坦蕩,可……兩個人的舊事,若是讓人翻出來,難保不做文章。
薛琅看到沈寒時和蕭寧遠,眼神之中有了幾分委屈,但這委屈,可不是衝著蕭寧遠的,他看向了沈寒時。
“先生……”薛琅輕聲喚了一句。
沈寒時往前走了一步,拉住了薛琅的手腕,將薛琅帶到一旁。
而薛琅也表現出很依賴的樣子,最終站到了沈寒時的身側。
玉姣瞧見這一幕,有些驚奇。
以她對薛琅的瞭解,薛琅若不是極其仰慕尊重沈寒時,光有仰慕和尊重也不夠,還得足夠的熟悉。
若非如此,薛琅根本就不會對一個人,流露出這種委屈的表情。
沈寒時看著薛琅,眼神之中滿是安撫:“說說吧,剛才發生了何事?我自會為你做主。”
薛庚看到這一幕,當下就瞪了薛琅一眼,用眼神警告薛琅不許亂說。
薛琅抿了抿唇,就低下頭去。
見薛琅不開口,蕭寧遠便看著薛庚,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薛庚看了薛琅一眼,便道:“我不過是同薛琅開個玩笑,誰知道薛琅竟然這般小氣,要找薛玉姣告狀……”
薛庚說著說著,就自覺理虧,垂下頭來。
但很快,薛庚就又抬起頭來:“姐夫不會因為這兩個庶出的東西,同我生氣了吧?”
蕭寧遠冷聲道:“薛庚,你們薛府平日裡怎樣如何,我管不著,但玉姣如今既是我永昌伯爵府的人,你該客氣著一些!道歉吧。”
玉姣看向蕭寧遠,沒想到蕭寧遠救了自己後,竟然沒有和稀泥,就這樣放過薛庚,反而願意為自己討公道。
薛庚聞言有些不服氣,道歉?給誰道歉?給薛玉姣姐弟兩個野種道歉嗎?
把他這個,侯府未來的世子爺當成什麼了?把他身為伯爵府夫人的姐姐,當成什麼了?
想到這,薛庚當下就梗著脖子說道:“姐夫,要是我姐姐知道,你讓我給薛琅這個小野種道歉,她一定……”
蕭寧遠好笑地看著薛庚:“她一定怎麼樣?”
玉姣把目光落在薛庚的身上,便是她,都忍不住地佩服薛庚,還真是少年無畏啊!竟然敢這樣和蕭寧遠說話!
要知道,永昌侯面對蕭寧遠的時候,都是陪著小心,更別提薛玉容這個如今被禁足,名存實亡的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