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聞言皺了皺眉,輕聲呵斥:“胡說!誰敢暗算永昌侯府的公子!”
玉姣眨了眨眼睛,眼神之中,是千般萬種難以難說的情緒。
薛老夫人其實對侯府的情況也有所瞭解,知道侯府虧欠這對兒姐弟,也知道李氏跋扈,更知道薛琅最近出了不少風頭,惹人不快。
只不過這種話,終究是不能抬到明面上來說。
在薛老夫人心中,到底是看重嫡孫的。
但被玉姣這麼一提,她又覺得,這庶出的孫子也不能不管……畢竟薛琅那麼有出息,若真的在何處栽了跟頭,對於侯府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損失。
侯府是一代不如一代。
除了蔭封爵位,再無建樹。
這一輩的薛琅,倒是個讀書好的,往後若是能考取功名,對於侯府來說,自是好事兒。
如此想著。
薛老夫人便拉住了玉姣的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慈愛地說道:“有我在這侯府,你莫要擔心這些。”
玉姣聞言,有些歡喜地跪在地上行禮:“阿姣多謝祖母,有祖母護著琅兒,阿姣便也安心了!”
薛老夫人看向玉姣,語氣擲地有聲:“只要你們一心為著侯府,誰若是為難你們,那就是故意和侯府過不去!老身定不會容他!”
玉姣看向薛老夫人,眼中含著一汪淚水,似是十分感動。
此時孫嬤嬤已經從外面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盒子。
她先把盒子開啟,小心翼翼地把手鐲取出,然後遞給了老夫人。
薛老夫人一手拿著鐲子,一手拉著玉姣的手腕,比對了一下,便開口說道:“這兩隻鐲子,不管質地還是顏色,還是水頭花紋,都是一樣的。”
孫嬤嬤當下就道:“我問了管家,當初這隻鐲子一共出了好幾只呢,想來四姑娘手上的這隻,和剛剛老奴取來的這隻,是出自同一塊料子。”
薛老夫人點了點頭,瞥了玉姣手腕上的翠玉鐲一眼,繼續道:“砸了吧。”
“若你嫡姐問起,你便說,是老身做主,為你換了手鐲。”薛老夫人沉聲道。
玉姣這才道:“阿姣多謝祖母。”
……
玉姣坐在桌子旁,把手放在桌子上,此時手下還墊著一塊青磚。
孫嬤嬤拿了一個小錘過來,看著玉姣說道:“四姑娘,老奴要砸了,四姑娘切莫亂動。”
玉姣連忙輕聲道:“有勞嬤嬤了。”
孫嬤嬤錘起錘落。
玉姣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跟著震動了一下,然後就是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卡住她手腕的那隻翠玉鐲,應聲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