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沒說錯,玉姣的確是膽子大了。
確切地說,玉姣從來就不是膽小之輩,她能設計出翠瓶那事兒,就足以說明,她不是膽小之人。
只不過這伯爵府,處處危機暗伏,她想在這伯爵府把路走長遠,就不得不給自己披上一身膽小怕事兒、柔弱可憐的外衣。
這樣會讓敵人放鬆警惕。
也會讓蕭寧遠心生憐憫。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在薛玉容和孟側夫人那,她還需要再膽小一些,給自己爭取到,在她們眼皮子下變強大的時間。
但是在蕭寧遠這。
一直柔弱可憐、膽小怕事,時間長了……便是男人喜歡憐惜,也會厭倦了。
總得讓蕭寧遠知道,她這個人並非只會膽小害怕,還有膽大妄為的時候。
當然,這所謂的膽大妄為,也得控制得剛剛好,是斷然不可以觸碰到蕭寧遠雷區的。
一個男人可以被一個女人的柔弱暫時吸引,但卻不會被這柔弱吸引一輩子。
總之,她今日便是有意,叫蕭寧遠知道,自己對他開始敞開心扉,流露出真性情來。
玉姣想是這樣想的,但看向蕭寧遠的時候卻輕聲說道:“若是主君不喜歡玉姣這般,那玉姣定收斂一下自己的性子,以後絕對不當著主君的面膽大。”
蕭寧遠無奈地看向玉姣:“你瞧瞧你,我就是說了你一句膽子大了,又沒說膽大不好,怎麼還鬧起小脾氣了?”
玉姣一臉真誠:“這可不是小脾氣,這是妾的真心話,主君喜歡妾是什麼樣的,妾就是什麼樣的。”
蕭寧遠笑道:“那我希望你做自己。”
玉姣眨了眨眼睛:“主君是說,喜歡玉姣最真實的樣子?”
蕭寧遠聞言不自主地看向玉姣。
喜歡?
這個詞兒還是有些新鮮的。
他旋即笑了起來:“是,我喜歡玉姣最真實的樣子。”
“那若是玉姣膽子大了,以後有冒犯到主君的時候,主君會不會責罰玉姣啊?”玉姣問。
有說起責罰這兩個字。
蕭寧遠朗聲笑了起來。
藏冬人在屋外,可還是聽到了屋內蕭寧遠的笑聲,他整個人也跟著高興了起來,他發現主君每次來玉小娘這,心情都會變得很好。
玉小娘果真是主君的解語花!
藏冬作為主君的貼身隨從,總是心疼蕭寧遠在身負重任,壓力大,往常的時候,蕭寧遠在外雷厲風行,雖然回到家的時候,會卸下幾分冷冽,多掛上幾分溫情。
可藏冬始終覺得,蕭寧遠大多數時候,瞧著是溫和的,但其實心還是冷的。
像是剛才那般開懷大笑,更是少有。
他自然希望,主君能多高興一些。
春枝端著茶水過來的時候,便瞧見藏冬在門口傻笑,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藏冬:“什麼事兒這麼好笑?”
藏冬收斂起笑容,頓時一本正經地往旁邊讓了讓,並沒有回答春枝的問題。
春枝見藏冬不理自己,輕哼了一聲,便往屋內走去。
玉姣等著春枝把茶水放下了,就走過去給蕭寧遠斟茶:“主君坐下來,用些茶水吧。”
蕭寧遠隨意地坐下,抬手飲茶。
明明是最普通的茶水,可是不知道為何,今日在這攬月院喝起來,就好像格外幽香一般。
等著喝完茶。
蕭寧遠起身,他剛剛站起來,便瞧見玉姣正往這邊看來。
“主君,外面天黑了,我叫春枝給你藏冬點一盞燈籠提著。”玉姣連忙開口。
蕭寧遠挑眉看向玉姣:“就這麼希望我走?”
玉姣意外地看向蕭寧遠,這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