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某種程度上,薛玉容也沒說錯。
她在這府上,還是沾了薛玉容的光。
沒了薛玉容這棵大樹,現如今,誰都想來踩她幾腳。
當然,她從來就沒想著要沾什麼光,如果可能,她根本就不想入這伯爵府。
更何況,如今她也被薛玉容連累了。
這光,可沒那麼好沾的。
玉姣沐浴後,換了一身雪白的紗衣,這才回到屋中。
此時秋蘅和春枝已經把屋子收拾整齊了,被踩了幾腳的被子,也被撤了下去,換了新的上來。
玉姣靠在床頭,便想睡一會兒。
春枝瞧見了,就皺眉道:“小娘,你頭髮還沒幹呢,這樣睡,會害頭疼病的。”
這人一淋雨受凍,再沐浴後,就格外容易睏倦。
不過玉姣還是聽勸的,強撐了起來,坐在了桌子旁,等著春枝給自己擦頭髮。
她實在是太困了,人都有些打瞌睡了。
一個瞌睡下來,她人晃了一下,稍微精神了一些,對著身後的春枝問了一句:“還沒好嗎?”
蕭寧遠的聲音,從玉姣的身後傳來:“快了。”
玉姣聽到蕭寧遠那溫沉的聲音,瞬間就清醒了幾分,當下就轉頭看了過去。
蕭寧遠就站在她身後,一隻手拿著一塊乾爽的棉帕,另外一隻手,則是攬著她烏黑柔順又帶著幾分水汽的頭髮。
玉姣嚇了一跳,連忙起身。
蕭寧遠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心上,玉姣的頭髮,隨著玉姣起身,已經從他的手心滑落。
玉姣徑自跪了下來,看著蕭寧遠說道:“妾見過主君。”
蕭寧遠有些意外:“怎麼行這麼大的禮?”
玉姣垂首:“玉姣犯了錯,和主君請罰。”
蕭寧遠聞言,便玩味地看向玉姣:“那你便說說,你犯了什麼錯?”
玉姣囁嚅了一下,縮了縮脖子,這才道:“妾打了錦小娘。”
蕭寧遠瞥了玉姣一眼。
玉姣只穿了一身雪白的紗衣,便這樣單薄地跪在地面上,瞧著格外的可憐。
蕭寧遠伸出手來。
玉姣茫然地看向蕭寧遠,見蕭寧遠沒有把手收回去,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了蕭寧遠的手上。
蕭寧遠將玉姣拉起。
然後便道:“站著也可以認罰。”
玉姣抿唇:“主君打算怎麼罰妾?”
“你既打了人,便去給她道個歉。”蕭寧遠板著臉道,好似真要十分公證地處理這件事。
玉姣聽了這話,臉上有了倔強的神色:“妾可以認罰!但妾絕不道歉!”
蕭寧遠玩味地看向玉姣:“你說認罰,怎又不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