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側夫人滿眼怒意地看向了薛玉容。
若不是身份有別,孟側夫人怕是要當場翻臉!
什麼叫動了胎氣,有小產之象?
她動胎氣這件事倒是真的,但也沒有嚴重到要小產啊!
薛玉容這不是咒她嗎?
孟側夫人忍著怒意,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說道:“勞夫人關心了,我的身體已經大好了,如今胎象平穩。”
孟側夫人微微一頓,繼續說道:“夫人也不用太擔心,妾一定會努力保重好身體,為伯爵府生下子嗣,為夫人分憂。”
玉姣在旁邊琢磨著,薛玉容應該被孟側夫人氣到了吧?
這樣想著,玉姣就悄悄地看了薛玉容的神色。
果然,她從薛玉容那端莊溫婉的笑容之中,看到了幾分狠厲。
蕭寧遠此時開口道:“大家入座吧。”
眾人依次入座,作為東苑的良妾,玉姣坐在了最末尾,挨著文馨的地方。
文馨不想搭理她,她也懶著說話,倒也得了個清淨。
此時丫鬟們已經開始上菜。
薛玉容先開口說了幾句吉利話:“本來明日是才是中秋佳節,可明日主君不在府上,所以我們今日齊聚在此,就當提前團圓,共度佳日了!”
“玉容祝母親身體康健,心情歡愉,也祝我們大家,年年歲歲,都有此景今朝!”薛玉容抬手飲酒。
其他人也隔空舉杯飲酒。
孟側夫人看著自己面前的酒盞,皺了皺眉,對著丫鬟吩咐了一句:“給我換茶水。”
孟側夫人看著薛玉容,特意解釋了一句:“夫人莫怪,我有了身孕,郎中說不宜飲酒。”
說到這,孟側夫人微微一頓:“夫人不知道這件事,也是正常的,畢竟……夫人不曾有孕過。”
玉姣在末位,瞥了孟側夫人一眼,心中暗道,這孟側夫人還真是勇者無畏,竟然又當著眾人的面,去戳薛玉容的心了。
以她對薛玉容的瞭解。
薛玉容的怕是忍得一時,忍不了一世。
這孟側夫人最好不要讓薛玉容抓住機會,不然薛玉容一定會狠狠回擊。
薛玉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又一次看向孟側夫人,幾乎是磨著後牙根開口:“音音妹妹這般有經驗,以後府上其他姐妹懷子的時候,妹妹可莫要吝嗇,不肯傳授給大家經驗。”
孟側夫人笑了笑:“若真有那一天,我自然不會吝嗇。”
總得先有那一天不是?
兩個人錦裡藏針地交鋒了一圈兒。
蕭寧遠淡淡的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蕭寧遠雖然並未說話,臉上的神色和如常。
但玉姣還是能從蕭寧遠的舉動之中,察覺到,此時的蕭寧遠已經有些不悅了。
是了。
蕭寧遠這般聰慧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嫡妻和側夫人之間的爭鋒?
玉姣正琢磨著這件事,猛然間就察覺到,蕭寧遠的目光穿過長桌,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四目相對的時候。
玉姣能感覺到,蕭寧遠眸光深邃,仿若能將人吸入其中。
玉姣慌忙地低下了頭。
蕭寧遠旋即笑開了——比起暗中交鋒的嫡妻和孟側夫人,此時他更願意欣賞如同受驚小兔一樣的玉姣。
倉皇且可愛。
叫人瞧了,心情都跟著稍微舒暢了一些。
剛才蕭寧遠放酒杯的時候,薛玉容和孟側夫人都察覺到不對勁了,兩個人頓時不敢言語,都在心中責怪對方惹蕭寧遠生氣。
可誰曾想。
蕭寧遠剛剛狀似生氣地落下酒杯。
此時又唇角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