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春枝和秋蘅兩個丫鬟,都急急地圍了過來。
“小娘!”春枝的眼尾泛紅,滿是心疼。
秋蘅已經開始掉眼淚了:“小娘,夫人怎麼下手這麼狠?這臉都腫了……”
秋蘅想伸手去碰碰玉姣的臉,但又不敢,只能急得直掉眼淚。
玉姣在春枝的攙扶下,起了身,走到了床邊。
此時春枝拿了冷水浸過的帕子,給玉姣敷臉,秋蘅又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春枝忍不住地道:“他們真是太欺負人了!”
“要我說,今日小娘落水的事情,便是那孟側夫人的手筆,可她什麼代價都沒付出,只捂著肚子喊了疼,便叫主君心軟了!”春枝越說越生氣。
說著說著,春枝便見玉姣神色平靜地躺在那,好似對自己這番說辭,並無過多的反應。
這叫春枝忍不住地問了一句:“小娘,你不生氣嗎?”
玉姣聽了這話,唇角微微勾起,雖是笑著,但是眼神之中,還是有些蒼涼:“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何好生氣的?”
趙嬤嬤想讓她指認李嬤嬤的時候,她便想到可能有這樣的結果。
也幸好,她沒有一時腦熱,真按照薛玉容的想法,做了指認李嬤嬤的蠢事!
不然,今天的事情,便徹底把她捲進去了。
如今……她還可以穩坐受害者的位置。
她就不信,蕭寧遠這般護著孟音音,對自己就沒有半點愧疚!
她要爭的,不是一時之氣,她要爭的,是蕭寧遠心中的地位。
玉姣有些倦了,等著秋蘅把東西收拾好,玉姣便叫兩個人熄了燈火退了出去。
只剩下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她便忍不住想到剛才春枝問的話:“你不生氣嗎?”
無人之時,她的脆弱便也展現出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心的位置有些空空洞洞的……
她不配有生氣的情緒,但悵然,總是有的。
她入了伯爵府沒多久,便做了蕭寧遠的女人,蕭寧遠也是她唯一一個男人,她瞧著老成,可到底只是個妙齡少女。
面對蕭寧遠這麼一個溫柔又冷峻的男人,她怎會沒有半點心動?
她的心中,又怎會沒有半點期冀?
她也希望,蕭寧遠今日,能為自己做主,哪怕,只是責罰那孟側夫人幾句。
可今天發生的事情,叫玉姣又一次認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如今,她在蕭寧遠的心中,怕只是一個有趣且好玩的玩意吧?
他從始至終,對自己,只是對自己這新鮮的容貌,以及身體的迷戀,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她這點期冀,是多麼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