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的小龍,兩半玉佩就變作兩枚印章。
龍寂樾遞過其中一枚,說道:“董坤見此龍印,便知你身份了,你要助他聯絡湘鄂一帶的其他五支虎子,警戒危險。”
秦卓然收好龍印,問道:“只是警戒危險麼?大哥,山雨欲來,我恐怕天龍門要有一場劫難了,是不是應該盡數召回虎子,共同禦敵?”
龍寂樾面色陰沉:“不可,火燒連營最不可取。你們隱藏好自己,不要回來,倘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看著自己手上另半截龍印,“我會命人將它交給你,一見此印,虎子速回。”
秦卓然盯著龍寂樾手上那半塊一模一樣的龍印,盼望自己永遠不要見到它。這是天龍門掌門手中最後的信物,圖窮匕見之時,那可真是山窮水盡了。
秦卓然一把握住龍寂樾的手:“不,不會有那一日!”
龍寂樾笑了笑:“惟願如此。事不宜遲,你起行吧。”
秦卓然忽道:“對了,差點忘記,大哥這次召我回來,是所為何事?”
龍寂樾神情一凝滯,擺擺手,道:“不重要了,只是一件小事。”
秦卓然見他神色有異,怕他有為難之事,忙道:“既然不重要,大哥不妨說出來,我這性子最怕賣關子,大哥請說吧!”
龍寂樾露出一絲極古怪的苦笑,道:“我…我要成親了,很想見見過去的好友,所以破例讓張錚召你回來,只是私事,不足掛齒。為這個就召喚虎子,想來很是慚愧……”
秦卓然目瞪口呆,萬想不到會是這個理由,呆了一瞬,旋即呵呵笑出來,搗了龍寂樾一拳:“大哥還說羨慕我逍遙?這都要有新娘子了!嘿嘿,說實話,我一直以為大哥心裡只有天龍門,這不知是何方仙女,竟能讓大哥動了凡心?”
龍寂樾道:“是…烏牧遠之女。”
秦卓然恍然,笑道:“烏家小姐?原來是武林第一美人,果然果然!大哥好福氣呀,何時辦喜事?”
龍寂樾道:“五日後。”
秦卓然扼腕:“我竟趕不上了!可惜,唉!”
龍寂樾道:“無妨,正事要緊,你去吧。”
秦卓然原路離開天龍門,張錚仍舊在出口相候。秦卓然自知此去遙遙,再見面的變數太多,不禁想與這位昔日的哥哥多說上幾句,便道:“崢大哥,此番掌門大婚,十二龍壇齊聚一堂,你要操心的事也不少吧?”
張錚道:“掌門還未吩咐,我自聽從調遣。”
秦卓然道:“我…我見掌門的神色並不好看,別怪我多問一句,這樁婚事…可有讓他為難之處?”
張錚見他情真意切,終於嘆了口氣,道:“掌門遍邀好友,甚至破例召了你這個虎子回來,就是為了在那日,能讓自己高興一些。”
秦卓然忍不住叫起來:“這麼說,他竟是被迫的麼?”
張錚抬手打斷:“莫要再提此事,你該走了。”
秦卓然沿小路走了很久,心裡盤算著去哪裡尋李夜晴,不知她是否願意跟隨自己去洞庭湖。他們月餘前在京中相遇,當時彼此都有要緊事,一個要趕回天龍門報信,一個說要下江南尋找恩人,秦卓然正需要一個掩護,於是便結伴而行。一路風餐露宿,這位嬌俏的小姑娘倒著實豪氣,半點小姐做派也無,讓秦卓然很是欣賞。只是她鬼花樣太多,經常搞得他頭痛不已。不過藉此做出一副嬉鬧郊遊的模樣,倒正是個絕好的幌子。
秦卓然正思索著,抬頭忽見一抹墨色身影在暮色中匆匆掠過,不覺剎那間僵立住了。那身影雖只是一個側影,但身段之美竟無法形容,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柔若無骨處更有一番極動人的風韻。正呆怔間,那身影消失處有一女聲縹緲而來:“虎兕出柙,豈是人力可阻?倒是銀魚鮮美,正是品嚐之時,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