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咱們快走吧!快跟我走!”
姬蘇瑤轉動手掌,縛仙索勒入左鈺傷口鮮肉之中,左鈺奇痛難當,大叫一聲:“小姐又要替她報仇麼?...我不是善睞,那血珠不是我放的!”
姬蘇瑤目光一寒:“是誰!”
“是誰?”左鈺呵呵一笑,“是誰,她自己最清楚,小姐一問便知!”
龍寂樾劇痛焚身,見眾人反應,已知辰兮除卻十年生死蠱之外,另中劇毒,多半命不久矣,提劍指著楊君瀚大喝:“她中毒了麼?怎麼救她?”
他盼著楊君瀚能說出“姬蘇瑤有解藥”這六個字,但楊君瀚只是閉目流淚,慘然搖頭。
龍寂樾心中一片冰涼,澀聲笑了笑:“沒救了麼?...好,好得很...既如此,還留你們做什麼!”提起長劍,朝姬蘇瑤和左鈺衝了過去。
姬蘇瑤抬手一道紅綢飛去,捲住飲龍劍,龍寂樾怒喝一聲,劍刃一立,登時化出萬千寒影。只聽“刺啦”一聲裂響,縛仙索居然被割開一道口子,龍寂樾衝入漫天紅綢之中,狠狠一劈,縛仙索斷成兩截,飄然落地。
姬蘇瑤悚然變色,萬想不到,龍寂樾在身中十年生死蠱之後,竟還能使出如此猛烈的力道,竟比當日在玉綿山下更為凌厲!
當下毫不猶豫,手中另一道紅綢飛出,連同卷著左鈺的身體,一齊朝龍寂樾擲過去。
龍寂樾冷笑一聲,握劍的手腕飛速轉動,只聽得數聲短促而尖銳的慘叫,無數片殘肉飛出,左鈺竟被活生生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
碎肉落下,骨架倒地,頭顱滴溜溜滾到了牆邊。
龍寂樾握緊飲龍劍,劍尖颳著地面,一步步走向姬蘇瑤。
“這不可能……”姬蘇瑤驚呆了,就算內力再深厚的人也抵受不住這些蠱蟲的噬咬,她早已在許多人身上試過了。那些苦修了幾十年、功力精深之人,一個個都痛得生不如死,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但是眼前的人...他居然還能殺人?
但只有片刻,縛仙索又重新纏繞在白玉般的手臂上,姬蘇瑤很快恢復了冷靜,定定看著龍寂樾。
烏惜潺深恐龍寂樾這一去凶多吉少,想衝上去拉住他,又不敢靠近,只急得哭叫:“別去!寂樾哥哥…你不要去呀!”
“你...你過來......”辰兮的聲音極其微弱,“龍...你過來......”
“噹啷”一聲,飲龍劍掉落在地,龍寂樾轉過身子,朝辰兮艱難地走過去。
每走一步,身上烈火般的劇痛就加重一分,當他終於走到辰兮身旁的時候,已跪倒在地。
辰兮掙扎著從楊君瀚懷中爬出來,雙目赤紅充血,不可見物,向前摸索著,終於又被一雙手臂緊緊抱住。
耳邊響起他帶著哭腔的聲音:“告訴我怎麼救你...告訴我怎麼救你......”
姬蘇瑤猛然一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紅綢飛出,一聲斷喝:“把她給我!”
楊君瀚立刻站起來,擋在他二人前面,揮劍相迎。他雖然渾身是傷,但好在沒有十年生死蠱的折磨,拼盡殘力之下,尚能與縛仙索周旋。
辰兮睜大失明的眼睛,眼前一片血紅,眼珠鼓脹,好像馬上要脫出眼眶,掉落下來。
她抬手輕輕撫過龍寂樾的臉頰,觸手滿是濡溼。
辰兮輕輕嘆了口氣:“你...你不要去找師姐報仇...下毒的人...不是她。”
她很清楚,自己多日以來守著張錚,根本沒有出過房門,龍寂樾也下令不許有人進來。屋子裡有儲備的乾糧和水,那都是自己過去存下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而自打從昏迷中甦醒過來,自己只吃了一樣東西——“這不,今日煨了幾個時辰的粥,姐姐醒了也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