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的預感。
但他吃不準掌門的心思,又見秦卓然等人一直隨侍在側,恐怕說了也是無用。
可是他到底想不通,天龍門已經勝券在握,決戰就要打響,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事值得他們二人以身犯險?思來想去,他還是走進了龍寂樾的大帳。
令他完全沒想到的是,龍寂樾剛剛聽完最後一個字,就發了瘋一樣衝了出去。
徒留帳中眾人面面相覷,秦卓然怒道:“到底還是...還是...唉!”
沒有辦法,除了穩住玉綿山的局面不能亂,秦卓然和連鼎升立刻調集全部可用之人趕往方府。
此刻,辰兮看著龍寂樾,心裡明白,按照這個速度,他應該根本來不及安排後手。這一次和玉綿山下的連環計不同——這一次,他是真的不管不顧了。
原來他有底線,也有軟肋。
左鈺站定了,暗暗調勻呼吸,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龍少爺不請自來,在下有失遠迎,還望見諒。”手指一捻,空著的扇骨中又刺出兩枚青絲刃。
辰兮瞥了一眼,嘆了口氣,看來這位冠玉居主,還真是不瞭解龍少爺...
若他滿面怒容,青筋暴起,那最多就是怒斥幾句;但若只是眉頭輕皺,神色淡然,便已然不妙;而當他臉上全無表情,也不說一個字的時候,後果就不言而喻了。
辰兮連忙朝角落裡挪了挪,從懷中掏出些藥包,低頭處理起肩窩和腳踝上的傷口,不打算再多看一眼。
唉...終究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樣子,多看一眼,就少吃一頓飯。
少頃,狂風肆意,殺氣縱橫。
雷霆之怒,遮天蔽日,星斗失色,人世間彷彿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他。
青絲刃一枚接著一枚射出,但都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最後,還嵌著三枚青絲刃的摺扇被切得粉碎,扇骨嘩啦啦掉在地上,好像它們主人的骨頭架子。
一個悶哼,一截斷臂掉落,又一聲慘叫,一條大腿飛了出去。
一團血肉蜷縮在地,發出陣陣剋制不住的痛吟。飲龍劍尖輕輕立在左鈺的腦門上,龍寂樾轉頭望著辰兮:“聽說,有一種東西叫人彘,還有一種東西叫凌遲,你想看哪一個?”
辰兮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哪個也不想看,你已斷他一雙手足,再震碎他筋脈也就是了。弄得到處是血,怪噁心的。”
忽然之間,她看見左鈺雖然面如金紙,眸子裡卻透出一縷詭譎的笑意,好像什麼事情終於得逞了。
辰兮心下一怔,尚不及多想,只覺一陣奇異的劇烈疼痛自腹中升騰起來,直竄入心肺。
這是一種絕難忍受的疼痛,辰兮大叫一聲,伏倒在地。彷彿有一萬隻蟲子在噬咬五臟,更像是一萬把小刀在割著骨肉,簡直要把渾身的筋一寸寸剔下來!
“噹啷”一聲,飲龍劍掉落在地。龍寂樾臉色鐵青,跪倒在地,全身止不住地劇烈顫抖,嘴角已滲出血來。
左鈺扭動著半截身體,哈哈大笑:“凌遲?凌遲?我倒要看看,是誰要嚐嚐凌遲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