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這事,春雯就來火:
“別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沒病,五姑娘也忒關心我了,非得讓丫鬟盯著我,將那加大劑量的蒙石散喝下去才罷休,我這都好幾天沒拉——”
“好了好了,正事要緊。”
採荷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像是聞著味兒似的用帕子捂了捂鼻子。
“碧穗還躺著,五姑娘指定是要帶你去宮宴的,找機會將這東西給五姑娘悄悄用了,不拘是下在酒水裡還是放在吃食中……”
春雯攪了攪帕子,忸怩道:
“這可不是什麼好辦的差事,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萬一我引火上身了,四姑娘不管我怎麼辦?!”
採荷沒好氣地瞪眼:
“這和四姑娘有什麼關係?只是我看不慣五姑娘,要你做這些的,你可別胡亂攀咬!”
春雯暗襯這還是條忠心的好狗,面上哼了一聲:
“我可不管,要害五姑娘風險可大著呢,你至少得給我這個數兒!”
她伸出五根手指,採荷咬牙,將荷包往她手裡一塞,咬牙低聲道:
“知道了知道了,給你就是了!”
春雯滿意地掂了掂分量,又小聲問:“你真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我也好有個成算該怎麼下啊!”
採荷抬頭,見四周無人,才附在春雯耳邊,悄聲說了幾個字。
春雯瞪圓了眼睛,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知道利害就好!”
採荷見她這模樣,志得意滿地走了。
不遠處的假山上,嶙峋的山石後方,澄燕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臉上常掛著的笑意已經消失殆盡。
宮宴這日,沁鳶早就去和蕭夫人回稟過,蕭玉璇要隨著長公主的車駕一同入宮,所以蕭玉璇早早就先到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今日打扮地甚是雍容華貴,頭面也是金光燦燦,處處彰顯著長公主尊貴的地位。
只是,她見著蕭玉璇的第一眼,就擰了擰眉頭。
“怎麼打扮地這樣素淨?我不是送了那匹流光錦給你麼,怎麼沒用那料子裁身衣裳?”
蕭玉璇今日穿著一件鵝黃色團花對襟褙子,一條鶯歌綠藕色蝴蝶紗裙,垂掛髻上只有一隻金鑲玉蜻蜓簪,幾朵珠花,耳畔一對琉璃耳墜。
如今天氣已經漸漸熱起來了,這一身裝扮其實又合年紀,又看著清爽。
只是,誰家閨秀不是恨不得將最貴重的衣裳首飾穿戴上進宮的?她就甘願如此低調?
“長公主送的東西,玉璇不捨得就這麼穿了,等及笄的時候找繡娘好好裁做一件,玉璇再穿給長公主看。”
聽蕭玉璇這麼說,長公主心裡一軟。
有什麼是比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被人珍之愛之要來得更寬慰的呢?
只恨她是蕭家的女兒,若是身為皇親國戚,和自己沾親帶故的,定然能從小到大寵著她,不叫她連用流光錦做衣裳都捨不得。
“這個你戴著,你頭髮好,只戴那麼點兒東西哪裡夠?”
長公主拔了自己髮間的一隻沉甸甸的攢絲八寶金簪,往蕭玉璇的頭上戴去。
沒有銅鏡,蕭玉璇也看不見那簪子在自己頭上是什麼樣子,不過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她也不推辭,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
“多謝長公主!”
今日是進宮,長公主乘的馬車是超品親王規制,儀仗能延伸近一里地。
隔著擠擠挨挨的官員家眷車馬,蕭玉瑤輕而易舉就看見那隆重矚目的長公主儀仗。
她心中嫉恨,嘴上卻柔聲豔羨道:
“真好,五妹妹今日隨長公主一同進宮,不必與我們一同在這裡等著。”
此言一出,果然就見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