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這是四姑娘新做的衣裳,還沒上身過,委屈您了,奴婢來伺候您換了吧。”
木槿有眼色,主動從櫥櫃裡找出了一身嶄新的素雅衣裙出來,要給蕭玉璇換。
碧穗卻一把搶了過去,她現在看寶珍院裡的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裡能讓他們近身服侍五姑娘。
“木槿姐姐,我來就行。”
木槿無所謂笑笑,將衣裳放下,轉身便出去了。
“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才一會兒功夫,您這……”
“方才蕭瑾進來的時候,在外面可有看到那個罰跪的丫頭?”
蕭玉璇問了另一個更關心的問題。
今日一早,蕭瑾再次來看望蕭玉瑤,撞見那個罰跪的丫頭,一怒之下將人發賣出了蕭府。
如果蕭瑾已經把人打發了出去,那要再找回來就麻煩了。
碧穗回想了一下,低聲道:“三公子怕打攪四姑娘好睡,沒讓我們行禮,若是碰上了,一定會傳來說話的聲響,可是方才一路安靜得很。”
小公主還在府裡,那她要想個辦法把人要過來。
碧穗給姑娘系衣裙上的帶子,忽然意識到,姑娘方才喊三公子竟然是直呼大名,而非三哥。
不管裡頭髮生了什麼,姑娘定是又受了委屈,碧穗手指靈活地將不合身的衣裳繫緊,心裡有些傷感。
蕭玉璇換了衣服,木槿卻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薑茶過來。
“五姑娘,方才在寶珍院門口吹了風,又沾了藥汁,奴婢自作主張,給您端了一碗薑茶,還請您莫要嫌棄,喝些去去寒也是好的。”
蕭玉璇還是第一次正眼看這個丫鬟,上輩子木槿跟在蕭玉瑤身邊並不顯眼,她也就沒怎麼注意過,後來到了年紀配了一個小廝,聽說是自請去外頭莊子上做了管事嬤嬤,沒再回來伺候蕭玉瑤。
“難為你費心,多謝。”
她不知木槿的好意從何而來,但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十四歲的倔強卻怯懦的五姑娘,她不再猜忌別人是不是可憐她才向她示好,大大方方地謝了。
換了衣裳又喝了茶,蕭瑾已經走了。
“四姐姐,我換好衣裳了。”
蕭玉瑤的目光落在蕭玉璇穿的衣裳上,那是自己前段日子才新做的,她頓時有種吃了蒼蠅一般的噁心,想到剛才那番對話叫蕭瑾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蕭玉璇,從前竟是我小瞧你了,看不出來你對自己也下的了手。”
蕭玉璇垂下眼睫,有些委屈:
“四姐姐,是我不好,自己打翻了藥碗,還差點讓三哥聽見……如果罵我能叫你消氣,你便罵我吧。”
屋裡幾個丫鬟面面相覷,低著頭,只恨不得自己是聾子瞎子,難道剛才她們不在屋裡,四姑娘就是這麼說五姑娘的?
難怪三公子出去時面色不善,四姑娘這是有理也變成沒理的了。
“我罵你什麼了,要不是你——”
蕭玉瑤看見旁邊站著的幾個頭埋進胸口的丫鬟,立刻止住了話頭。
看她臉色煞白,一副又驚又怒卻不得不忍下來的樣子,蕭玉璇心中湧起了幾分暢快。
“四姐姐你別生氣,從前你在家中如何往後便如何,我是萬萬不會與你搶的,你且安心。”
“四姐姐還病著不便多打擾,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她由碧穗扶著,雙眼慼慼地走了。
不必看,蕭玉璇也能猜測到身後蕭玉瑤的表情,但今日她這出戏還沒唱完,還得趕著去下一場,沒空再在蕭玉瑤這耽擱。
從寶珍院去前院蕭夫人的正屋要經過一小片花園,不出意外的,蕭玉璇這幅受了委屈卻強行振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