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璇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琳琅滿目的首飾,雙眼露出幾分驚訝和欣喜,旋即又露出些許忐忑。
“母親,女兒要這個就好——”
她指了指角落的一朵嵌著珍珠花蕊的粉色絹花,靦腆一笑。
李媽媽循著她手指的方向過去,蹙了蹙眉,這絹花雖也精緻,但在這一堆精緻貴重的首飾裡不值一提,五姑娘也太謹慎了。
蕭夫人自然也看出來女兒這是撿著便宜的挑,一時心中湧起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若是玉瑤,來她這裡挑首飾頭面,都是高高興興地撿自己喜歡的去戴,她陪嫁裡好些首飾都被玉瑤挑了去她也不介意。
可如今,她的親生女兒來選首飾,卻如此小心翼翼,她們母女之間,終究是還是橫亙了太多時光。
蕭夫人想到蕭玉璇從前十四年可能都沒有這樣一朵絹花貴重的首飾,又想到玉瑤從前丟了金簪也不心疼的樣子,不由道:
“再選幾樣,乖兒,孃的這些東西,百年之後都是你的,你且放寬心選自己喜歡的去戴著玩。”
蕭玉璇握了握細瘦的手指,抿唇搖搖頭:
“母親,剛回府時你們已經給了許多,女兒不缺首飾,能回到家裡,就是上天給女兒最珍貴的禮物了,這些身外之物對女兒來說,遠沒有父親母親和哥哥們開心重要。
對了,玉瑤姐姐喜歡這些,不若母親選些給她送去吧。”
蕭夫人嘆口氣,摟著蕭玉璇在懷裡,心裡泛起一陣酸澀,她之前一個月真是昏了頭了,怎麼看玉璇怎麼都不順眼,還總想著要彌補玉瑤。
李媽媽看著這母女兩人親密的樣子,勾了勾唇:
“依老奴拙見,四姑娘那裡的首飾逢年過節都要添上許多,倒是五姑娘才回來不久,東西也少,合該多補些,下個月宮宴貴人多,若是蕭府姑娘的場面撐不起來,怕是要叫人說嘴。”
李媽媽從小陪伴蕭夫人長大,對她的性子不說了解個十成,八成也是有的,知道她在乎什麼,這番又提醒蕭玉璇東西少,又念著宮宴要撐場面的話,真是說到了蕭夫人的心坎裡。
她沉吟片刻,道:“李媽媽說的是,玉璇,這些都是娘年輕時候戴的,如今也不怎麼用了,都給你送去,你自己戴或是賞人都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