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慰,可不知怎的,蕭玉璇的臉還是那張蕭家一脈相承的臉,聲音也沒有變,卻無端像換了一個人。
明明昨日來見她,她還是一副梗著脖子聲稱自己沒錯的倔強模樣,怎麼短短一日,就如此乖順了?
蕭珏已經及冠,除了曾和蕭玉瑤相處,他並不熟悉其他小姑娘的性子,此時雖然疑惑,面上也還是稍稍緩和了些。
“既然如此,若你誠心改過,我們也不會不依不饒,你終究是蕭家的姑娘,若是這跋扈專橫的名聲傳出去,對蕭府,對你都不好。
你收拾一下,也別發懶睡著了,這便跟大哥去給玉瑤賠禮道歉,想來母親也不會再怪罪於你。”
前面幾句話,蕭玉璇只是靜靜聽著,說到發懶睡著時,她抬頭,不動聲色地看了蕭珏一眼。
一旁的碧穗卻忍不住,筆直跪了下來,“大公子,姑娘剛剛才退了熱,實在不好見風,還請您疼惜,叫姑娘再歇兩日吧。”
蕭珏眼中劃過一抹驚訝,轉而變成了惱怒:
“胡鬧!既然病了,為何不告知我們,為何不請府醫!”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也病了,我們就會不追究你的過錯?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了!”
碧穗著急,看蕭玉璇只是疲憊地閉了閉眼,並不像之前那般,不讓她解釋,才道:
“大公子,姑娘那日為了救玉瑤姑娘嗆了不少水,回來便發了燒。
可老爺夫人還有幾位公子都緊著寶珍院,蘭亭閣只有奴婢和春雯兩人近身照顧姑娘。
打發人去問,只道幾位主子和府醫無暇他顧,沒功夫來看姑娘……
大公子,還請您為姑娘找府醫來瞧瞧吧。
姑娘這一落水,只喝了幾帖奴婢們用的風寒湯藥,萬一來日裡落下病根,可怎麼是好?”
碧穗這段話,當真是戳人心肝似的尖利,蕭珏咬牙看著床上面色蒼黃,神色平靜的少女,心中沒由來地發悶。
這個妹妹,是在借丫鬟的口,埋怨他們只顧著玉瑤,不顧她?
可她也不想想,是她太過頑劣不懂事,他們才只能多照看些心思敏感細膩的玉瑤。
她能回到蕭府,已經是莫大的榮幸,還有什麼不知足?相比之下,蕭玉瑤從小錦衣玉食長大,與他們情誼深厚,如今從親女兒的身份淪為養女,才是跌入谷底。
“好好好,你既然說你也病了,我這便叫大夫來,若是查出你在裝病,那我便越過父親母親做主,叫你好生去家廟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