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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人物,上輩子她為何從來不曾見過或者聽說過?
他遞過來的玉牌上只簡單刻了一個令字,但是玉質通透,水頭極好。
就在這時,他身邊的寬大馬車中,車窗忽然被掀開,一個溫溫柔柔的貴婦人伸出一個精緻的荷包,問她:
“姑娘,你說的荷包可是這個?方才那小賊沒拿穩,竟然摔進我的馬車裡來了。”
蕭玉璇:“正是,多謝這位夫人。”
她面上一片平靜,可心中大駭。
馬車中坐著的,竟然是長公主殿下!
她差點說出了多謝長公主,想到這輩子還沒有正式覲見過,又生生改口成這位夫人。
到底是怎樣的緣分,她選了另一條岔路,卻又是遇到扒手,又是遇到兩位俠士,最後是長公主?
“這是哪家繡坊的手藝,如此精巧別緻,我也想去買兩個戴戴了。”
蕭玉璇垂眸,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緩和:
“夫人謬讚,這是我自己閒來無事繡著玩兒的。”
長公主手裡把玩著那枚荷包,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針腳細密,繡花逼真,上面一隻蝴蝶彷彿鮮活得要飛出來似的,不由讚歎:
“當真心靈手巧,我看你打扮不俗,想來也是高門女兒,你是哪家姑娘?從前我竟未曾見過。”
“家父吏部尚書蕭肅,我在家中排行第五。”
蕭玉璇沒有直視這位受帝王尊重的胞姐長公主,所以也就錯過了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長公主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方才才聽見的傳聞主人公,現下就俏生生地站在她面前,還是這樣一個溫和有禮,心靈手巧的姑娘。
“不若這樣,我們用令牌交換你的這枚荷包,今日驚馬一事便算是彼此結了一場善緣,可好?”
齊雋看了一眼姑母,這位姑母總是有些奇思妙想,他也拿捏不準她這是什麼意思。
蕭玉璇抬頭:“夫人,這不妥……”
“給你你就拿著,只是,今日倒不方便自報家門,若來日有緣再見,你自會知道我是誰。”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夫人,也多謝這位公子。”
她從少年手中接過玉牌,指尖猝不及防觸碰到對方的掌心,涼得她一個激靈。
明明是一個男子的手,如今都是暮春時節了,怎會如此冰涼?
蕭玉璇沒有多想,略福了福身。
她知道這次是自己佔了便宜,這玉牌看上去並不只是普通的飾品,那少年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想來定是有別的用途,即便沒有,拿去當作普通玉牌典當了也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馬車消失在視線之中,碧穗心有餘悸地扶著她,輕聲道:
“姑娘,那位公子和那位夫人,看上去來頭不小,咱們沒有得罪他們吧?”
畢竟是他們沒看好賊,才叫那賊驚了人家的馬,若是真追究起來,遇到那種不講理的天潢貴胄,要問他們的罪也不是不行。
“可恨那小賊,撞了馬,人就跑了沒影,否則我一定要將她扭送官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