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為何唉聲嘆氣的?”
裴杏兒摸了一把曬乾的枸杞幹,嚼得咯吱咯吱響。
“今日是裝病,明日沒準就是下毒了,我能不擔憂麼?”
深宅大院手段多,他年輕的時候也做過外面藥方坐堂的大夫,被請去那些宅院裡看過什麼姨娘小姐,見過的世面多了去了。
本來以為蕭府的主子們也就是個頭疼腦熱傷風感冒的,沒想到現在短短一個月,裝病的手段就用了兩次,這些姑娘主子也是不省心。
“誰裝病?”裴杏兒也不嚼枸杞子了,八卦的眼睛一閃一閃。
蕭老爺的後院,只有蕭夫人一位妻子,並無妾室,小主子們倒是多,三位公子兩位姑娘,可是裝病?感覺不像是他們會做的事情啊?
“祖父放心,我絕不會走漏半點風聲!”
裴大夫身邊只有這一個孫女還算親近,也懶得避諱她,叫她早些知道了也好。
聽完裴大夫講完前因後果,裴杏兒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銀手釧,眼珠子轉了轉:
“祖父,我有個法子,一定能杜絕這樣裝病的不良風氣!”
裴大夫心道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讓她說。
於是半個時辰後,一碗漆黑濃郁的湯藥被端進了寶珍院。
蕭夫人親自喂藥,蕭玉瑤只喝了一口,便不由自主地吐了出來。
“好,好苦……”
這藥比她從前十四年喝過的都還要苦,且還散發著一股不可名狀的腥氣,她實在忍不住,舌根都幾乎哭麻了也咽不下去。
蕭玉瑤皺著小臉,喝不下去一點。
蕭夫人端著藥碗,登時想到玉瑤小時候也是這般,覺得藥苦就不喝藥,立刻板著臉道:
“良藥苦口利於病,玉瑤,不可任性!”
她又舀了一勺,遞到蕭玉瑤嘴邊。
這次的藥不知道是為什麼,旁人光聞著竟然聞不到多少苦味,可只要一嘗就明白,這藥屬實不是人吃的,苦得她只想吐出來。
蕭夫人看她一臉抗拒的樣子,耐心也沒了大半,她今日本來是要帶兩個女兒,特別是玉璇去露面的,因為玉瑤生病,她推了丞相夫人的宴會,親自來照顧玉瑤,如今她喂她喝藥,她還嫌苦不喝。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如此任性,不喝藥怎麼能好?
“母親,實在不是玉瑤不想喝,這藥,苦得蹊蹺,一定有問題!”
蕭玉瑤如今在蕭玉璇那裡撕破了臉,頗有幾分草木皆兵,看著那碗藥,心裡只覺得像是一碗毒!
蕭夫人將丫鬟喚了進來:“這藥可是裴大夫開的藥方?你們熬的時候,可時刻不離地守著?”
小丫鬟認真想了想,確實沒什麼異樣,便如實回答了。
“不可能,這藥這麼苦,你嚐嚐!我怎麼喝的下去!”
小丫鬟看向蕭夫人,蕭夫人已經明白這就是蕭玉瑤不想喝藥,嘆口氣,叫小丫鬟先下去。
“玉瑤,藥就沒有不苦的,你乖乖的喝了,病才能儘快好,來,喝了。”
蕭夫人語氣雖然軟和,可動作強硬不容拒絕,蕭玉瑤再不想喝藥,也知道再說下去,蕭夫人怕是真的要惱了自己,只能含著淚,逼著自己一口口喝了下去。
待蕭夫人走了,她抱著痰盂吐得昏天暗地,本來就因為脂粉擦白的小臉,此刻倒添上了幾分真切的孱弱。
聽說寶珍院那位喝了一日的藥,病就全好了,蕭玉璇還有些稀奇。
蕭玉瑤這病裝得也太敷衍了些,哪有人生病一日就好全了的?
她不知道的是,蕭府府醫的住處,另外兩個府醫也在請教裴大夫,這次開的藥方為何見效如此快?
一大把年紀,鬍子頭髮都花白的裴大夫被兩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