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被吳雨薇這番話弄得有些發懵,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
這到底算怎麼一回事兒啊?什麼叫做往死裡逼她?難道自己要求退回彩禮錢有錯嗎?自己和她雖說訂了親,可還沒單獨相處過,更沒有冒犯或做過無禮之事。
如果要怪,也只能怪當年母親早早幫他訂了這門娃娃親鬧成現在這個局面。
可看著眼前哭得如此傷心欲絕的吳雨薇,陳軍感覺自己變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似的。
他瞪大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
過了許久,理智才慢慢上線,陳軍壓抑著憤怒反問:“咱們兩家早就商量好了婚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兒!到了那個日子,如果咱倆沒結成婚,那怎麼可能瞞得住呢?
我家這邊肯定得提前跟親戚朋友們打招呼,告訴他們婚禮取消了啊。所以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不讓家長知道!
我都已經同意退婚了,而且連問都沒問原因,這難道還不算我的大度嗎?既然決定退婚,那當然得把雙方該承擔的責任和應盡的義務都說個明白呀!
可你倒好,既想著退婚,又不肯跟家裡講,甚至連彩禮都沒法及時返回。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成?你這樣子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陳軍平日裡與女生接觸甚少,部隊裡也是清一色的光棍,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恐怕早就慌了神。
但好在如今他在衛生院工作,周圍大多都是女同事,天長日久下來,對於如何與異性交流溝通,他也算是逐漸適應並習以為常了。
他曾經擔任過連長一職,如今則搖身一變成為了醫院的副院長。由於長年累月地擔任領導職務,他練就了一副清晰敏銳的頭腦。
剛才是色令智昏,現在既然不談婚論嫁,他也就失去了伏低做小的心情。
當他逐漸冷靜下來之後,開始不由自主地重新審視起吳雨薇這個人來。
要知道陳軍本身並不是吳雨薇眼中的那樣老實巴交,一個能在軍營裡出入過生死的人往往都是強悍的頭狼般的存在。
在前世的時候,那時他尚未退伍,當得知未婚妻有退婚意願時,立即找人查出吳雨薇的情郎!他怒火中燒,毫不猶豫地便將情敵李懷瑜告上了軍事法庭。
最終,李懷瑜因破壞軍婚之罪被判處三年監禁。
陳軍一直都是個極愛臉面的人,戴綠帽是絕不允許的。
雖說今生命運軌跡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陰錯陽差已經退役並轉行,但並不表示他是吃素的,他的戰友眾多,人脈廣泛。
倘若真想給吳雨薇找點麻煩,那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之事。
到目前為止,他已在這家衛生院裡待了數月有餘。在此期間,他所接觸到的人不在少數,也算是深諳人心之道。
而此時此刻,眼前這個吳雨薇那種“既要……還要……又要”的貪婪模樣,實在是讓他心中感到頗為不適。
“可是,我真的沒有錢,一時也湊不出六百元錢。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是國家幹部,現在也不缺錢,一定不會逼我這個小老百姓的,對不對?
你能不能寬限一些時間。你做做好事,放過我,我以後一定會還的。”吳雨薇肩膀顫抖著,哭了起來。
“你這話聽著古怪,我們之間不存在什麼放不放過的問題。我是結婚又不是舊社會買賣婚姻,我更不會傻到娶一個心不在我這的女人。
既然你下定決心要和我退婚,至少要把彩禮如數退回吧,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你只要按原來的五百元退回就行,我會和我媽說的,不會為難你。
但這個錢一定要退,我不缺錢但這也是我們家的血汗錢,不是大風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