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懷安從肖毅口裡得知後並不意外,這一世如同前世一般,顧景興由於進入了保密性極高的單位去訓練並執行艱鉅的任務,整整三年多之後方才會有信件寄來。
來信也是斷斷續續,有時一封信相隔一年半載也是常有的事;一直要等到 1968 年,他才有機會首次回家探親。
那時候的顧景興已然年滿 23 週歲,而懷安也已經17歲了。
懷安當然不會告訴肖毅這些事,儘管對於這樣的發展早有預料,但施懷安的內心深處依然留存著一絲無法抹去的遺憾——她沒能在臨別的時刻親自送別顧景興,陪他走上一段路。
這種未能踐行的送別之情,宛如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間,時不時地讓她感到一陣酸楚。
吳雨桐在暑假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打聽到了顧景興家的地址,然後就跑去找他啦。
結果從顧景興媽媽那裡得知,這小子居然跑去參軍入伍了,還沒辦法寫信聯絡,她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她還以為是顧景興特意讓媽媽瞞著她地址呢,其實她不知道,顧景興媽媽也不知道兒子的訊息呀。
不過好在部隊臨走的時候讓她有個心理準備,說有事會聯絡家裡,沒事就是好訊息啦!
時間悄然流轉到 1962 年,國內糧食供應緊張的狀況得到了顯著改善。首當其衝的變化便是不再扣除人們的口糧份額,同時也停止了以往那種將雜糧與主糧混搭分配的做法。
緊接著,各種副食品如雨後春筍般紛紛湧現於市場之上,曾經稀缺的肉類食品也開始逐漸增多。
雖然口糧依舊嚴格依照定量標準進行發放,但整體的營養狀況卻有了明顯的好轉。因營養不良導致患上肝炎以及身體出現浮腫症狀的人數大幅減少,人們的生活質量正逐步提升。
初中同班的施懷安、藺少伊、劉浩宇和鍾漢喆都考上了當地重點高中,而且又分在高中同一個班級,一起進入了緊張而忙碌的高中學習生活。
煤渣的生意由於被馬劍強一夥盯上從中作梗,劉暉氣的牙癢癢的,和馬劍強又打了幾架。
鍾漢喆擔心以後馬劍強會舉報他們投機倒把,而且萬一他以後得勢會整劉暉他們。
畢竟現在這個時代不同尋常,因此鍾漢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自己還要讀書考大學,他便讓劉暉停止了收煤運煤。
但為了解決劉暉的生計問題,便讓他也組織了一支‘屋頂翻漏隊’,在另一片區找業務,慢慢的組織成建築隊,並安排了原來的熟練工帶他們幹,接一些修建補漏的散活兒。
並且讓劉暉去留意黑市的動向,慢慢的和黑市的人混熟悉了,交易倒賣各種票據。
慢慢地在當地形成了自己的一幫勢力,但鍾漢喆做事很小心很隱蔽,很少拋頭露面,外面的人只知道暉哥,很少有人知道暉哥後面的鐘哥。
鍾漢喆偶然在廢品站及黑市淘到了一些有收藏價值的物件,現在民眾生活還不太富裕,有的人家急等錢用,便會把一些家裡傳下來的古玩古畫、老人傳下的瓶瓶罐罐給賣了。
有的人家並不知道這些老物件的價值,把這些瓶子罐子裝了油鹽醬醋,稍有人出價便被收走了。
鍾漢喆心思縝密地囑咐劉暉等一行人要時刻保持警覺,密切關注市場動態,一旦發現有出售那些古老物件的情況,立刻向他彙報。
因為在那個時期,尚未出現大規模的偽造現象,一方面是由於當時的技術水平有限,無法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另一方面則是人們普遍缺乏造假的膽量。
畢竟,如果有人膽敢從事造假和販賣假貨的勾當,一旦被揭露並抓獲,後果將不堪設想。
別說是坐牢那麼簡單,甚至可能會被判處死刑、直接執行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