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光,仿若白駒過隙,卻又似被無限拉長。在鬍子的悉心照料下,我能明顯感覺到身體正逐漸恢復元氣。
每一日,晨曦初露之際,鬍子便會端著精心熬製的藥湯踏入房中,那藥香濃郁刺鼻,卻也帶著生的希望。
他先是輕輕扶起我,讓我靠坐在床頭,再一勺一勺地將藥喂入我口中,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專注,口中還不時念叨著:
“堅哥,把這藥喝了,身子才能好得快。”
我依言嚥下苦澀的藥汁,只覺一股暖流緩緩淌過臟腑,原本尖銳的刺痛感已減弱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微的酸脹,彷彿身體深處的創傷在慢慢癒合。
待到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鬍子會扶著我在屋內緩緩踱步,幫我活動筋骨,說是這樣能促進氣血流通。
起初,我腳步虛浮,每邁出一步都好似用盡全身力氣,雙腿不住地顫抖,但在鬍子的鼓勵與攙扶下,我咬牙堅持,漸漸地,步伐愈發穩健,身上也有了些許力氣。
夜晚,鬍子還會在我床邊點上安神的薰香,助我入眠。那嫋嫋青煙升騰而起,帶著淡雅的香氣,讓我緊繃的神經得以舒緩。
在這三日的調養下,我已然能自行起身,簡單活動,雖然還遠未恢復到巔峰狀態,但至少不再是那副綿軟無力、任人宰割的模樣。
然而,每當我望向一旁依舊昏迷不醒的伯常,喜悅便會瞬間被憂慮取代。
他現在已經不再抽搐安靜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毫無血色,仿若被抽走了生機。
鬍子每日都會為他更換敷在額頭的草藥,檢視他的脈象,每一次眉頭都會皺得更深,口中喃喃:
“這咒法實在陰毒,雖暫時遏制住了侵蝕,但想要徹底解除,還需要點時間…… 難啊。”
“唉,那就辛苦你了,鬍子,現在我養好了,我得去找找袁幽,看看能不能問到到底是誰在阻止我們煉化赤煞體,順便再去夜鶯看看。”
我跟鬍子說完,便邁著還有些虛浮的步子緩緩下了樓。
剛到樓梯轉角,就聽見客廳裡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夾雜著電視節目的嘈雜聲。
走進一看,紅葉正慵懶地窩在沙發一角,手裡捧著一罐可樂,時不時仰頭灌上一口,氣泡在她喉間翻滾,帶出幾聲滿足的輕嗝。
葉家姐妹則緊挨著坐在一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視螢幕,畫面裡的光影在她們臉上閃爍跳躍,彷彿將外面世界的紛擾都隔絕了開來。
見我下樓,紅葉率先反應過來,“噗” 地一聲將口中可樂嚥下,差點嗆著自己,手忙腳亂地放下罐子,起身迎了過來,冰冷的臉上似乎堆滿了驚喜:
“你可算能下樓活動了,這幾天大家都惦記著你,又怕打擾你養傷。”
說著,她還不忘伸手扶了我一把,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生怕碰疼了我。
葉家姐妹也趕忙起身,雙雙站到我面前,眼神裡透著關切。翠翠微微抿了抿唇,輕聲說道:
“殷堅,你身子才剛有起色,可得多注意休息。這幾日我們也沒閒著,一直在幫著打聽訊息呢。”
嬌嬌在一旁不住地點頭,附和道:
“是啊是啊,鎮上最近事兒可多了。”
我微微點頭,心中滿是欣慰:
“辛苦你們了,這陣子多虧有你們照應。我剛聽鬍子說,伯常暫時穩住了,我也得出去走動走動,找找線索。對了,你們剛說鎮上有什麼動靜?”
葉翠翠皺了皺眉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憂慮,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才開口道:
“堅哥,我們最近一直在去鎮東酒吧,最近他們可倒了血黴了。聽說他們的一個工廠窩點被端了,一幫小混混都被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