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沒空搭理胡然,只是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對方就縮著脖子後退,嘴裡很沒骨氣地說:“您繼續、您繼續,只要能救活我們大將軍,隨便你怎麼整!”
而暈倒在椅子上的南宮嶠,並沒有失去意識,只是內力消耗過多,加上手腳無力,不想在沈雲清面前丟面子,於是乾脆裝暈。
原本以為自己“暈”了之後,沈雲清十有八九是將自己拖著走的,沒想到還好,能扶著背自己走。
看著身板小小一隻,力氣還是挺大的!
進了屋,他靠在沈雲清的身上眯著眼打量周圍,一眼就看見雲林軍裡那個最能吃的大碗胡。
這廝在白狄軍攻城的時候,因為沒吃飽肚子,一個人躲在伙房吃飯,愣是將晚上的食物吃了一半!
他的那一小支隊伍找頭頭找半天,等隊伍找到大碗胡的時候,雲林軍已經潰敗了,而南宮嶠也因為中毒受傷,差點死在戰場上。
不過也因為他太能吃逃過一劫,才讓他有命逃回陽城。
南宮嶠真想以軍法處置了他,可轉念一想,現在哪還有什麼雲林軍?他又有什麼資格處置別人,他自己不也一樣是個逃兵麼?
他正心中暗自苦笑的時候,嘴裡被塞了幾粒奇苦無比的藥丸類的東西。
什麼東西這麼苦?比黃蓮還苦!
接著又是水被灌進來,水倒是挺好喝的,略微有點甜。
但是,這個女人拿東西撬開自己的嘴是什麼鬼?
這個女人看著可可愛愛,這麼粗暴的嗎?
只是藥丸混著水一起,更加的苦了,之前是隻苦嘴巴一點點的位置,現在是直接整個嘴裡都是苦味。
不行了……要吐!
等等……先醒過來。
“咳咳咳”幾聲咳嗽,南宮嶠睜開了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要將嘴裡的藥吐出來,可是,有一隻手動作比他還快。
沈雲清當然知道他要吐出來,只是哪裡能由著病人呢,她手掌向上輕輕託了一下南宮嶠的下巴,“咕咚”一聲,就聽見整個地吞嚥聲音。
可是低頭一瞧,她差點笑出了聲,南宮嶠眉毛眼睛都快擠在一堆了,臉上是一個大大的“苦”字。
“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怕吃藥?”
沈雲清嘴上嫌棄著,手中瞬間多出了幾顆糖,拿起一顆塞進了南宮嶠的嘴裡,剩下的分了一部分給雲嬌,其他的都塞到南宮嶠的手裡。
沈雲清拍拍手,頗為得意,衝屋子裡的人說:“你們看,這不就醒了嗎?”
南宮嶠:“……”我根本就沒暈!
下一秒,“撲通”一聲,南宮嶠前面跪了一個大塊頭。
胡然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抱著南宮嶠的膝蓋不撒手:“將軍,我可算見著將軍了,嗚嗚嗚,咱們雲林軍劇只剩我身後這些了,嗚嗚嗚……”
說完,朝身後那些兵打手勢,喊道:“跪下,都跪下,見過大將軍。”
然後屋門口烏泱泱一大片的人,都跪下了:“見過大將軍!”
南宮嶠:“……”
本來不想軍法處置的,現在真想一刀劈了大碗胡。
南宮嶠無比嫌棄的表情,從嘴縫裡蹦出幾個字:“撒手,吸回你的眼淚和鼻涕,噁心!”
說完,將膝蓋從胡然的手裡抽回來,朝沈雲清問道:“你不是說要找你娘和妹妹麼?怎麼和他碰上了?”
胡然跪著上前一步,準備將事情經過詳細說給南宮嶠聽。
可南宮嶠本能地抗拒,“你站住!讓她說!”
沈雲清挑了挑眉,原來這個將軍還有潔癖!她指了指一旁的林氏、楊秀和雲嬌,表示這就是她的親人,其他的不想說,也沒必要說。
哪知雲嬌吃著糖也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