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寧王府門口不遠處的一個拐角,一行人站在遠遠的街口,遲遲不敢上前。
“怎麼進去?”
“不知道!”
“闖進去!”
“你不要命了嗎?”
胡然白了一眼他手下的雲林軍舊部:“你們都給我閉嘴,都聽這位清姑娘的,她有辦法!”
他現在對沈雲清有一種無端的敬仰,能輕鬆得到南宮將軍的鈴鐺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雖然目前這位清姑娘一身農女裝扮,但是他敢肯定,一定是南宮將軍對清姑娘有特別的任務。
他從小就被教導,不能以衣著判斷人!
沈雲清聽見胡然的話,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她現在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啊!
她也不知道怎麼的,稀裡糊塗地就跟著這些雲林軍的舊部,來洗劫寧王府了?
果然是趕鴨子上架!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沒有回頭的道理了。
原本她還想忽悠著這些人幫自己籌糧食,想著反過來要拉著這一幫人去搶糧食!
沈雲清側頭望著守衛森嚴的寧王長嘆一聲:失算了!
可是一旁的胡然卻不知道這些,他見沈雲清有了動靜,忙湊上前問:“清姑娘是想到辦法了嗎?有什麼需要屬下做的,儘管吩咐!”
“……”沈雲清搖搖頭:“怎麼都指望我想辦法?你們倒是也想想辦法啊?”
胡然很自然的回答:“因為你是將軍信任的人啊,將軍可從沒將‘南鈴’交給過別人,別說給別人,就連摸也摸不得!”
他曾經在軍中聽說,有個新兵不知道南宮將軍的習性,見將軍的南鈴有些泥巴在上面,就拿去清洗一番。
事先沒跟將軍說一句,那一晚,南宮將軍徹夜難眠。
第二日將軍知曉後,當即罰那個新兵圍繞校場跑了一百圈,還打了三十大板。
這之後,所有人都知道,將軍不許別人碰他的“南鈴”。
沈雲清見他們三句不離“南鈴”,不禁也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鈴鐺,心道:如果他們知道我的鈴鐺比戰神的南鈴更厲害,會不會大跌眼鏡?
眾人還在拐角處觀察,時不時探出頭看看,這時,街頭一輛轎子晃悠悠地出現在這些人的視線裡。
沈雲清憑直覺覺得,這輛轎子一定是進寧王府的,因為守衛們已經站得恭敬,而早有人將大門開啟了。
沈雲清朝林氏點了下頭,二人心照不宣:此時不進更待何時。
交代胡然護好林氏和自己的妹妹,沈雲清藉著街道上人群的掩護,快速滾進轎子底部,像個八爪魚一樣牢牢吸附在轎子底部。
而抬轎子的人完全沒覺得多了一個人的重量。
就這樣,沈雲清混在轎子底部進了寧王府,尋了個偏僻的地方滾到一旁的角落裡。
寧王府建造繁雜,九曲迴廊,這讓一個從小在村裡長大的沈雲清,有些暈頭轉向。
就算在現代,沈雲清也長年在山林裡,對長得相像的建築,就失去了對方向的判斷。
哪怕進來之前,有人已經將路線說得很詳細。
沈雲清還是迷路了!
“艹!”罵了一聲,沈雲清還是小心避開守衛,東躲西藏地往裡面走去。
早知道就多跟著轎子一段路,至少將進門這段迷宮般的花園繞完再說。
就在她柳暗花明,馬上要走出花園時,她聽見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她並不熟悉,但是對方說話的口音她很熟悉。
南安村屠村那一晚,白狄士兵帶著濃重的口音,說出彆扭的璃國語言時,沈雲清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現在她聽見的聲音,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