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甘叔可能看沈雲清也跟著幫忙挖溝,心有不忍,實話道:“他哪知道,挖溝自然是為了做陷阱對付官兵。”
“以前我們吃虧太多,打不贏官兵,只能任由他們徵糧,說是徵糧,其實就是搶糧食……”
沈雲清:“甘叔準備在這裡面藏什麼?”
她想不出藏什麼能對付官兵,官兵又不是傻子,新挖的坑徑自往裡跳嗎?
甘叔挖得滿頭大汗,喘著氣回答:“不藏什麼,蓋些乾草糊弄一下,能拖延一陣是一陣。”
沈雲清微笑道:“我倒是有些好東西可以藏在裡面,保證官兵踩進坑裡就出不來。”
手木留弓單的威力,任誰來了也得鹹魚躺。
她拿出手木留弓單,隔幾米就放一個,隔幾米就放一個。
最後拍拍手出了溝,朝甘叔說道:“甘叔,不用挖了,有這些就夠官兵喝一壺了,不管他們來多少人,總得留一半在這裡。”
甘叔半信半疑:“你那個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
沈雲清只能往簡單的說:“它踩著了就會爆炸,威力驚人,你交代一下村民別靠近溝了。”
見甘叔不太相信的樣子,她拉過一旁看熱鬧的南宮嶠,“你問他,他見識過,是不是很厲害?”
南宮嶠配合她點點頭,“的確很厲害。”
不管怎麼說,沈雲清也是在幫他們,甘叔還是按照沈雲清的吩咐,跟其他青年交代幾句。
等他們將溝上面的泥土填好,鋪好一層枯草的時候,村口出現了一隊官兵。
官兵手上個個舉著火把,站在了溝的那一端,停了下來。
沈雲清:嗯?莫非被他們發現了?
等她藉著火光看清帶隊的人時,都氣樂了。
只見對面的人不正是牢裡那個大肚將軍,張大力麼?
他因為張曉蓮在牢門外阻攔胡然,被胡然訓斥之後,帶著張曉蓮走了就沒回來。
而跟著胡然出陽城的都是雲林軍舊部。
他……轉頭就接替了胡然在陽城軍隊裡的職務。
不過,官職是上了一級,做的事卻是吃力不討好,還不如以前看押犯人呢。
寧王徵糧越來越頻繁,陽城境內能徵收的村子寨子幾乎都徵遍了。
現在秋收的時節還早,叫他來徵糧,他委實不願意。
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肚子裡的油水都少了不少。
沈雲清朝對面喊道:“我大伯母沒跟著你一起麼?”
張曉蓮此人,最愛佔便宜,靠上了這麼個有“出息”的弟弟,不得在陽城耀武揚威一番,最好是張大力走哪她跟哪!
當初在牢裡見著沈雲清一家,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
對面的張大力這才看清楚了沈雲清:“怎麼到哪都能見著你?”
他眼睛掃視一圈,沒見著胡然,就放下心來。
他沒見過南宮嶠,還以為只是逃荒隊伍裡的人。
沈雲清故意往前一步,“你以為我想見著你?”
“你……”對面的張大力氣噎,不打算與沈雲清鬥嘴皮子,正事要緊,他吩咐手下去村裡拉糧食,“你們幾個,往這邊去。”
“是!”
張大力:“你們幾個,往後邊那一排屋子去。”
他趕了幾天的路才到這裡,一刻也不想多呆,早點收完早點走。
士兵們陸陸續續地朝村子裡走去,都避過了眼前新挖好的溝。
對面的張大力帶著幾個人,雙手叉腰地站在那裡,就是不肯挪動半分步子。
沈雲清盯著甘叔辛辛苦苦帶著村民挖的溝,就這麼被無視,也有些心痛埋在那裡的手木留弓單。
她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