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敏敏坐在落地窗前發呆,明媚的陽光灑在她臉上,透著一絲蒼白。
她倚靠在沙發上,一隻手在肚子上撫摸,試圖安撫孕後期越發淘氣的寶寶。
歐陽善端著牛奶和水果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肖敏敏回過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小善。”
歐陽善把東西放在桌上,表情有些不忍:“姐姐,你還好嗎?”
肖敏敏指著對面的沙發讓他坐,眼底是毫無掩飾的絕望和悲涼:“沒什麼好不好的,只等著瓜熟蒂落了。”
歐陽善想說點安慰的話,可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感覺到肖敏敏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成了一個任人擺佈的洋娃娃。
愧疚、同情、無奈讓歐陽善無法直視肖敏敏,他再也無法繼續待下去,只能落荒而逃。
歐陽善從小就活在愧疚和羞恥之中,他感覺自己就是活在陰溝裡的蚯蚓,骯髒的讓人作嘔。
他的生母是個毫無人品可言的漂亮女人,為了錢偷偷生下了他。
在他的記憶裡,生母經常夜不歸宿,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
而且經常忘記給他準備吃的或者給他留下吃飯的錢,餓肚子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生母四天沒有回來,他餓了兩天兩夜,感覺自己要死了。
他爬到門口敲門,直到暈倒也沒有人聽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了過來,爬著去開窗戶往外扔東西:衣服、塑膠瓶、紙盒子。
最後鄰居發現他的時候,人已經快不行了。
也有偶爾能吃飽的時候,就是每次生母跟歐陽哲明要錢的那一天。
歐陽哲明去世之後,生母沒有地方要錢,就找林欣兒要。
當生母毫不猶豫的拿著30萬和小男友離開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根徹底爛透。
因為對歐陽哲明極盡偏執的愛,林欣兒毫無怨言的接納了歐陽善。
她像養歐陽益一樣把歐陽善養大,除了愛和公司總裁的位置,
其他的歐陽益有什麼,歐陽善也會有一份。
歐陽善對林欣兒是什麼樣的感情呢?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對林欣兒言聽計從,只要是她要求的,歐陽善會不惜一切代價達成。
他叫林欣兒母親,叫歐陽益哥哥,可他從未真正融入這個家庭,因為他覺著自己不配。
他的存在是歐陽家的恥辱,是林欣兒的傷痛。
除了做林欣兒的奴隸,他想不到其他立足於歐陽家的辦法。
歐陽善敲開林欣兒的門,親自煮了燕窩給她送來。
林欣兒微笑著讓他放下:“善兒,有什麼事嗎?”
歐陽善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林欣兒的臉色:“母親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姐姐?”
林欣兒垂下眼簾再抬頭時,眼中的警告讓歐陽善心中一顫:“你只需要準備好迎接你們的孩子!”
歐陽善順從地低下了頭:“是,母親!”
林欣兒臉上又恢復了笑意:“善兒,我要你一輩子以小叔叔的身份撫養這個孩子!”
歐陽善看著林欣兒,即使心中萬般痛苦,還是選擇順從:“是!母親!”
林欣兒睡下以後歐陽善才開車從欣園出來。他把車停在湖邊,下車點上了一根菸。
夜風冰冷刺骨,周圍沒有行人,偶爾有車經過。
湖邊的燈火倒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天邊掛著一輪圓月,靜謐而孤單。
歐陽善靜靜地站在冷風裡,身體不受控制的打著冷戰。
羊絨大衣被丟在車上,他現在需要這個溫度讓自己冷靜。
就在他堅決不和身體的抗議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