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珩,你說這東西能喝?”四叔謝嵐看著眼前這半瓶黃色的液體,有些不敢相信。
謝璟珩猛地點頭:“能喝!還是甜的,很香!”
在眾人的注視下,謝嵐半信半疑地接過,先用鼻子聞了聞,是挺香的。
又在謝璟珩的指引下,用吸管吸了一口。
瞬間,四叔謝嵐就不淡定了。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張著嘴巴,驚訝地看著手中的透明杯子中的黃色液體,激動地差點連話都說不出:“甜的,真是甜的!還有果肉!”
“凌兒,你嚐嚐。”謝嵐不敢喝太多,只敢淺嘗了一口,就轉手遞給自己的小兒子謝凌。
謝凌很懂事,也只喝了一口後,轉手遞給自己的母親何氏。
一大杯楊枝甘露,轉手了十幾個人,雖然每人也只敢淺喝一口,但也很快就喝完了。
大家的目光又落到了那杯紫色的飲品上面。
謝璟珩這回從廚房拿出二十多個瓷碗,擺在桌子上,將剩下的那一杯芋泥波波奶茶,小心翼翼地倒在碗中,儘量每一碗都分得很均勻。
他也將灶王爺畫像下面那個神龕抱了出來。
謝璟珩將那二十多個瓷碗,推到其餘沒有喝到楊枝甘露的人面前,說:“這杯只能分這麼多了,大家都解解渴。相信我,天不亡我謝家,我們肯定會渡過難關的!”
“璟珩,我們聽你的!”兩杯奶茶,讓謝家人又重新找回了士氣。
“二嬸嬸,你懷孕辛苦,你多喝一些。”謝璟珩倒好了一碗,先遞給了謝家二嬸。
“五叔,你剛才沒喝到,你先喝吧。”謝璟珩端起一個瓷碗,恭敬地遞到五叔謝勳的面前。
謝勳是軍營中的武將,長得五大三粗的,滿臉橫肉,原先一頓能吃八個大饅頭,能赤手打死一隻老虎。
但現在,整個人瘦得,像骨頭架子撐著一層皮。
他的手指又長又黑,雙手顫抖地接過後,還是沒捨得喝,轉手遞給四叔謝嵐的兒子謝凌:“凌哥兒,你最小,跟著我們受苦了,給你喝。”
謝嵐動容,連忙阻攔:“他四叔,你這”
謝凌眨巴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地,懂事地將碗推了過去,略帶稚氣地說:“五叔喝,五叔喝完有力氣,還能帶兵打勝仗!”
孩子的童言童語,直戳謝勳的心窩,眾人氣氛一時間也有些低落。
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謝家的五叔謝勳,乃是大漓朝數一數二的武將,前朝的“金烏案”本來就和他沒有關係,但那時候狗皇帝非要讓謝家連坐,也給謝勳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無論之前的軍功有多大,直接削去了他的兵權,貶為庶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
謝勳低頭不語,乾枯的手指節狠狠地捏著瓷碗,猛地仰頭將碗中的一小口芋泥奶茶一飲而盡,然後將瓷碗猛地摔在地上。
“媽的!狗孃養的皇帝,憋屈死老子了!”
罵歸罵,他砸吧砸吧嘴,一股奇異的奶香混合著芋頭的香氣,瞬間填滿了他的口腔,不由得連連驚訝。
這小玩意還挺好喝。
芋泥奶茶很快又被分完了,這時候,謝嵐開口問道:“璟珩,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我們剛才已經把廚房都翻遍了,並沒有發現此物啊。”
聞言,謝璟珩才將那個神龕小心翼翼地搬到了桌子上,說:“我知道說出來你們不會相信,是剛才從這裡面掉出來的。”
“什麼?”
“不可能吧?”
謝家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來了精神。
謝璟珩的人品他們是知道的,不會騙他們,可若讓他們相信這神龕能夠自動掉食物,這也太難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