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主動將盛年約了出來,約到了一個私密性較高的咖啡館。
這段時間,靠著蘇念念的藏品,盛世嘉藏典當行不僅賺的盆滿缽滿,而且近來受到幾位海外收藏界大佬的注意,多次向盛祈流露出合作的意願。
可盛祈再想掙錢,也擔心藏品來路不明,最後把自己再搭進去。
畢竟他冷眼瞧著,蘇念念只是一個孤女,又在社會上沒有什麼人脈,她哪來的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來那麼多價值連城的寶貝?
甚至盛氏叔侄兩人都想過,蘇念念怕不是受到什麼人的矇騙,當了白手套,暗地裡幫人洗錢,卻渾然不自知。
二人正思索著,要怎麼善意地提醒下蘇念念,卻不料她主動約了盛年出來,還說自己開個拍賣行。
這倒是出乎盛祈的意料,直覺感到蘇念念是個有主見的女孩兒,似乎不會被輕易矇騙。
咖啡館內,蘇念念抿了口面前的卡布奇諾,緩緩問道:“盛年,我記得最開始的那塊玉佩,你說看不準,是叫上你老叔來看的。但後面出手的金飾,你卻一看一個準,怎麼,在你們典當行,還會細分出那麼多門道?”
說到了專業領域,盛年一下子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科普起來:“那當然了,術業有專攻嘛。我雖然家裡一直有產業,但入行算晚的,上大學才慢慢接觸。金銀器物上手相對較簡單,加上我也感興趣,所以還算比較在行。可玉石、瓷器這些,就得讓我老叔出手了。”
“若是再涉及絲絹、古畫等,我就得在家族群裡搖人了。”
“搖人?”蘇念念好奇地瞪大了雙眼。
盛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話梅美式,苦笑道:“是啊,我家裡的幾位叔叔和伯伯,都算是頗有眼力的行家,但不是移居海外,就是轉行做別的生意了,輕易不出山。這幾年行情越來越差,說實話,若不是遇上你手裡的貨,典當行都快開不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蘇念念也發覺,幾次合作後,但凡是她再拿出東西,盛年從未砍價,幾乎是蘇念念一口買賣。
想到著,蘇念念開啟隨身的揹包,拿出一個卷軸似得物件,鄭重地遞給盛年。
然後小聲說道:“我這裡有一幅畫,可能得麻煩你,搖人幫我看看了。”
這突如其來就拿出一幅古畫,盛年嚇得連忙放下咖啡杯,立刻擦乾淨雙手,對著柔和的燈光,忍著激動開啟畫卷。
當畫卷徐徐展開,先映入眼簾的是幾座青山巍峨,山間雲霧繚繞,似有若無。往下看,山腳下有條小溪蜿蜒而過,路過一座八角涼亭。
拉開全部畫卷,細看近景,涼亭內有一位老者,手持摺扇,身後跟著一位書童,二人舉目眺望遠方,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人物神情悲悽,畫面上的景物雖然是青山綠水,但整體還是給人一種肅穆的氣氛。
這古畫雖然不是盛年的專業領域,但多少他也能估摸出,這幅畫絕不是凡物,甚至價格會高出之前所售的金器。
盛年心裡有了七八成主意,便小心翼翼地收起畫,包好再遞給蘇念念。
他嚥了咽口水,小聲說:”這幅畫的價值太高了,你若要出手,我得搖人讓我大伯來細看。”
“不過,”盛年聲音一頓,這才回過味來:“正是因為價值太高,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想到自己開拍賣行吧?”
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蘇念念眨巴著眼睛,點點頭。
她想著謝璟珩送給自己的好幾卷古畫,還有那一箱一箱的珠寶,涉及文物,市面上的典當行是不肯收的,也不敢收。
但若想讓東西過了明路,國內出不了貨,那就只能將東西賣往國外。
更何況,那香港的拍賣行一進一出,直接能將東西翻上幾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