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男人們還在喝酒,雲玥和靜瑤早早就離席帶孩子們回去睡覺了。
張氏安頓好孩子們過來看看福三寶,“玩了一天,都睡了吧?”
“嗯,回來往床上一躺就睡了。”雲玥笑著說。
“哎,咱們歡天喜地的回來,面對的卻是物似人非,挺沒勁的。”張氏坐下嘆了口氣,低落的說。
雲玥笑了笑,“以前大家都一無所有,誰也沒比誰好多少,一門心思想掙錢,現在生活好了,心思也就多了。”
“是啊,心思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張氏皺起眉頭說。
“怎麼這麼多感概?”雲玥笑著說。
張氏猶豫半晌,說:“有酒嗎?咱們也喝一盅吧?”
雲玥看了暗香一眼,暗香立馬出去溫了一壺酒進來,和幾碟子下酒菜,然後退出去。
妯娌倆喝了幾杯,張氏才苦笑著說:“我孃家覺得我沒能耐,作為長媳不能主中饋,想把一個堂妹妹送來給你大哥做小,好幫我謀奪中饋。
還想將我大哥的女兒許配給文遠,你說,這是親爹孃嗎?
這幾年我也沒少幫扶,要銀子給銀子,要鋪子給鋪子,年禮節禮一樣不落的送回來,除了不讓他們上京去,我都盡力滿足他們了,他們還嫌不夠,怎麼就幫扶出一群白眼狼呢?
算計親閨女親妹妹,還要算計我兒子,我都沒臉面對你大哥。”說著就伏在桌子上嗚嗚嗚的哭起來。
雲玥沒說話,就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等她平靜下來。
“嫂子,你可千萬別犯傻,納妾這事兒可不能答應,咱們家到現在都沒有納妾的先例,可不能給自己找不痛快。
至於文遠,他是咱們家的長子長孫,他的婚事你只推脫到爹孃頭上就是了,而且,這近親也不好。”雲玥思慮一番道。
“是,文遠是你和四弟一手培養的長孫,我推說他的婚事要爹孃和你四弟做主。
而且看見文荷這樣子,我怎麼敢讓文遠兄弟娶個表妹回來,我就是拼著不要孃家了,也不能毀了孩子一輩子。”
張氏擦了擦眼淚說,“我就是覺得心寒,心裡悶的慌,我惦記著他們不容易,他們惦記著怎麼從我手裡陶銀子要好處往我心口上捅刀子。”
“哎呀,你們兩個居然揹著我們躲起來偷酒喝,當心我去找娘告狀啊。”宋氏一進來就看見桌子上的酒菜,叉腰道。
“哪兒就偷酒喝了,這不才擺上桌,正準備叫你們去呢。”雲玥笑道,起身擋住宋氏的視線,“暗香,去喊你三奶奶和五奶奶來。”
“我心裡不得勁,去找大嫂她又沒在屋,就找你這裡來了。”
宋氏大剌剌的坐下,挑了幾顆花生米吃,“我爹今兒跟我說讓相公年後帶著他那寶貝兒子和孫子去京城,也給他們安排個鋪子管著,憑什麼呀?
我在孃家的時候,打記事起就是吃不飽穿不暖,天不亮就得起來,每天有幹不完的活,動不動就是一頓打,飯還得撿他們一家三口吃剩的,要不是我機靈會偷懶,早餓死累死了。
我可不慣著他們,當面就撅回去了,說相公管著的都是四弟妹的嫁妝,問他們是不是沒聽說陸樓丈母孃被收拾了的事,還給他們形容了一番,嚇的他們那個慫包兒子立馬就蔫了。”
雲玥看一臉得意的宋氏,心裡是真的很想謝謝她!張氏聽著笑了起來,心裡也覺得舒暢了幾分。
不一會兒,靜瑤和秀麗就前後進來了,妯娌幾個邊閒聊邊喝酒。
“不若我們也初五出發吧,還跟來時那般,一路遊玩回去。”宋氏提議道。
“是個好主意,不過今天就初二了,初五肯定來不及。”張氏說。
“初五來不及,我們就晚幾天嘛。”雲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