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他們在土崗子後趴了一個多小時就後悔了。
因為,太基巴冷啦。
這還是因為今天是個大晴天,比較暖和,只有區區零下三十度而已。
穿著大棉襖大棉褲,身子底下墊著厚厚的乾草,趴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快要凍透了。
春雨抽著鼻涕說:“哥哥,我要凍尿了,早知道我該用胡蘿蔔先塞上的!”
江河也凍得處涕拉瞎的,牙關咯噠噠地直打架。
劉二更是凍得把手都塞襠裡了,身子蜷成了一個球。
“再,再等十分鐘,好歹湊兩個點吧,要是還不行,咱,咱就撤!”
劉二探頭瞄了一眼:“撤吧撤吧,那羊都要死了,草的,豹子沒打著,還搭了只羊!”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媳婦兒,抓不著流氓,這都是必要的成本啊!”
仨人小聲地你一句我一句地扯著犢子,抵抗著這嚴寒。
江河看時間差不多了,那隻羊已經失血過多跪在地上了,再等下去,羊可真死了。
撤吧,明天再來,好歹帶幾條被子裹吧裹吧。
江河把手從袖子裡伸了出來,結果雙手凍得都僵住了,手套都戴不上了。
為了方便開槍,手縮在袖子裡,結果差點凍了。
江河趕緊抓著雪來回搓著雙手,把雙手搓得通紅,再戴上棉手悶子的時候,那隻羊附近的灌木叢中,一隻斑花的影子一閃,瞬間將羊撲倒。
“我草,我草!”
劉二大叫了起來,除了我草之外說不出任何話來,腦袋凍木了,嘴也凍瓢了。
江河也啊啊了兩聲,摘了手套抄起了槍。
那隻精壯的豹子撲翻了羊,一口咬在脖子上,血被放了大半的羊當場斃命。
豹子叼著羊就跑,可是羊還栓在樹上呢,這隻豹子一跑,繩子一緊,連羊帶豹子一塊扽了回來,還摔了個跟頭。
好機會,區區三十米,一隻倒地的豹子,一槍爆頭取一張完整的豹子皮不是夢啊。
江河抄起了槍,可是雙手凍得麻木,槍都抓不穩了。
這麼一耽誤,那隻豹子翻身而起,叼著羊用力地一扽,指頭粗的麻繩被拽斷了,然後叼著羊撒腿就跑。
都這個時候了,江河和劉二的槍都沒端起來呢。
春雨大怒,“不留皮,還敢搶我的羊!”
春雨拎著大斧子就衝了上去。
江河更大怒,那是豹子,你追個屁啊,小心被伏擊啊。
江河趕緊把小紅和大壯撒了出去,兩條獵狗追上春雨,大壯還要往前衝,但是小紅緊跟春雨,絕不跟豹子單挑。
追得緊了,豹子扔下嘴裡的羊,嘶吼著回頭奔著大壯就來了。
大壯低吼著,上去就要開幹。
江河遠遠地看著不由得大急,幹個屁啊,人家一爪子就把你撓死啦。
江河終於在奔跑當中,把腫脹的手指頭塞進了扳擊圈裡,用力地扣下了扳擊。
“砰!”
一聲槍響。
大壯不受影響,那頭豹子嚇得一驚,然的嗖地一下從大壯的頭頂躍過,三兩下就鑽進了不遠處的灌木叢林裡。
而這個時候,大壯才剛剛急停轉身,然後就失去了豹子的蹤跡。
這種大貓就是這麼靈活,就是這麼敏捷,動作就是這麼快,絲毫不跟你講什麼道理。
大壯和小紅這種上好的獵狗,連跟人家過招的機會都沒有。
想想也是,狗打貓也就平分秋色,對上一百多斤的豹子,沒這一槍驚嚇,大壯不死也得殘。
好在,這隻羊算是搶回來了,而且血都放乾淨了,肉肯定好吃。
但是,肉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