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夏雲顯然也聽到了。
她握著蒲扇的手一頓,轉頭看過去。
只聽見外面的醫修頭也沒抬:“聞人師姐在後院煎藥。”
那少女一怔,輕聲道了句謝,便快步走了進來。
“聞人師姐,我想問問您知道映月師妹在何處嗎?”
許是以為後院只有聞人夏雲,邵清蕪語調有些急促,聲音也比剛來時高了幾分。
她走到後院門口,想聽聞人夏雲的回答,誰知一抬眼,還看到了個一臉好奇的桑晚。
“桑晚,你怎麼在這?”
少女秀眉微不可察地一蹙。
桑晚聳了聳肩:“這話不應該我問吧?”
“倒是你,你找鄔映月幹嘛?”
桑晚靠在牆邊,眉梢一挑,眸光中多了幾分與長相不符的銳利。
少女顯然被問懵了。
她咬了咬唇,一雙妙目睜大些許,嬌美的臉蛋上浮出一絲無措。
“我......我......”
桑晚感覺到不對勁:“你不會是為謝尋舟來的吧?”
邵清蕪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她水潤的紅唇動了動,眼底閃過幾分為難:“我也不想打擾映月師妹的,實在是我師兄傷得太重......”
“他反覆燒了幾日,一閉眼就會念映月師妹的名字。”
“我想帶她,去看看師兄。”
桑晚沉默不語。
要說玄雲峰,桑晚比誰都要了解一點。
鄔映月剛入峰的時候,謝尋舟就不太待見她。
桑晚記得玄清劍尊託自己照顧映月那日,謝尋舟還拿劍衝她一揮,警告她不要多管閒事。
桑晚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主,謝尋舟拿劍嚇她,她就起了個縛陣把他困了半個時辰。
不說那日,就說入峰大典那天謝尋舟的表現,都夠映月討厭他幾十年了。
謝尋舟是怎麼敢做夢還喊映月名字的?
桑晚對這種行為十分嗤之以鼻,她冷哼一聲,道:“他傷得重,關映月什麼事?”
邵清蕪吸了吸鼻子,好像馬上就會哭出來:“我......她......”
她哽咽幾聲,抽抽噎噎地道:“師兄是找映月師妹途中受的傷。”
“他在掌門那跪了一個時辰,才求得碧穹峰的地址,可尋過去發現碧穹峰設了禁制,他進不去,就在那裡破禁制。”
“碧穹峰的禁制懲戒是天雷,師兄被三重天雷劈了數百次,才會受那麼重的傷。”
桑晚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她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理由。
明知道人家碧穹峰有禁制還要強行破解,破解了被雷劈了還要怪別人。
這跟山匪跑到別人家搶劫被反殺了,結果還要怪人家為什麼要還手有什麼區別?
桑晚扭過頭去不說話。
聞人夏雲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終是開了口:“他傷勢重,你應該把他帶到醫館來。”
“映月師妹不是醫修。”
聞人夏雲語氣無奈,她頓了頓,想再勸慰幾句,就聽到腰間懸著的令牌傳來一道細微的震動聲。
光芒流轉,靈力四溢。
聞人夏雲拿起令牌一看,發現是鄔映月傳了訊息。
【聞人師姐,你喜歡紫金配色還是青金配色?】
她瞧見這行字,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什麼?】
【我在山下買東西,想讓你幫我選個顏色。】
【你喜歡哪一種?】
聞人夏雲唇角一勾,蔥白的手指在上面敲了幾個字:【青金配色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