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習慣了疼的感覺。
只是這一世她還沒來得及鍛體,皮囊有點弱,摔幾下就會留下紅腫傷痕。
“你還好嗎?”
她揉了揉腦袋,看向蒼梧厭。
只見容貌昳麗的男人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唇色紅潤如血,如瀑長髮披散開來,領口微敞,露出的冷白肌膚上紅痕密佈,像一株邀請人採擷的曼珠沙華。
鄔映月嘆了口氣。
她翻出治跌打的靈膏塗到後腦勺的大包,手腕一轉,又取出一盒除疤去痕的凝露。
“喏,這個藥給你,你自己塗。”
鄔映月看向結界外。
那裡空無一人。
師尊應該是想讓她好好修煉,去休息的地方等她了吧。
鄔映月有些失神。
蒼梧厭拿起少女給自己塞的藥瓶一看,眉心突突直跳。
“我又不是女孩子。”
鄔映月涼涼看他:“你最好塗一下。”
“不然你這樣出去,我有嘴都解釋不清。”
“而且,我不想讓一個看起來被蹂躪無數次的人教我。”
蒼梧厭胸口一堵。
他氣鼓鼓地坐起來,開啟瓶子,一邊給自己塗藥,一邊幽怨地反思起來。
一切都變了。
一直以來,他在師弟們面前都是溫柔耐心好兄長的形象。
雖然有時候會被抱怨幾句黑心腸,美人蛇,但幾乎很少有人不誇他性格好。
可今日,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他精心塑造許久的形象全然崩塌。
在她面前,自己惡劣毒舌又暴躁。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被壓了一頭。
是的,他被一個十五歲,雜靈根,血脈低劣,卻和他師出同門的小姑娘,壓了一頭。
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他等下還得教她。
教不好,他就不能回鬼族。
蒼梧厭咬了下舌尖,恨不得立馬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