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中的天平有時真的很奇異。
你越不在意,它就越偏向你。
鄔映月前一秒還在和桑晚談笑風生,下一秒,就看到了她最討厭的面孔。
少年肩負著長劍,身姿挺拔,墨髮高束,額前的碎髮被風吹開了些許,露出俊美深刻的眉骨。
眉骨之下,鳳眸幽深如墨。
鴉羽般濃密的長睫沒有遮住他的眸光,鄔映月感受到他難以忽略的視線,心中泛起嘀咕。
盯著她幹嗎?
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
按照自己對他們脾性的瞭解,這兩個男人都會因為自己不配合的話語大發雷霆,然後一氣之下,切斷和她的所有聯絡。
現在跳出來,是想幹什麼?
鄔映月斂起笑容,拉著桑晚轉過身,想繞到一旁。
可謝尋舟硬是要卯著勁和她作對,無論她走哪一邊,他都能輕鬆擋住自己的去路。
“有事嗎?”
她只想安安靜靜地等聞人師姐出來。
為何一個個都如此討人嫌?
鄔映月沒了先前的好臉色。
對待謝尋舟,她連笑容都很吝嗇。
旁邊的桑晚聽著鄔映月悶悶不樂的語氣,悄悄瞥了眼面前的少年。
怎麼回事?
她似乎記得在膳堂時,謝尋舟還不是這個態度。
那時他冷著臉,眼底盡是冰雪。
現在,桑晚竟然能從他眼中讀出幾分討好。
見鬼了!
桑晚暗暗震驚。
鄔映月一臉不悅。
對著少女淡漠的神色,謝尋舟難得軟下聲:“剛剛的事,你不要往心裡去。”
“受傷的事,是我道聽途說。”
“抱歉,是我沒弄清楚事實,就驚動了師尊,還有……阿蕪她沒有冤枉你的意思,她只是關心則亂,一時有些失言。”
“對不起。”
旁邊的桑晚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
她下意識看向鄔映月,本以為她會有所反應,卻沒想到她只是抬了抬眉,拉著自己轉身就走。
她態度很冷淡,連餘光都懶得分點給他。
桑晚意識到,剛剛應該發生了什麼。
她張了張嘴試圖詢問,可鄔映月已經拉著她擠到了喧鬧的報名桌前。
在外候場的弟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桑晚想八卦都力不從心。
算了。
還是等師姐過來吧。
身後,謝尋舟看著淹沒在人群中的少女,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他攥緊手,眸光晦暗不明。
這結果,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差。
她完全不和自己說話。
甚至,一點機會都不給。
謝尋舟咬咬牙,看著喧鬧的人群,猶豫一會,還是擠了進去。
旁邊的驚呼聲連綿不絕。
“天哪,你看到沒,尉遲師兄竟然被聞人師姐的剋制了!”
“她竟然躲過了尉遲師兄的沉霄劍!”
“不止躲過了,還反擊成功了!”
“太厲害了,簡直是吾輩楷模!”
誇張的吹捧讓謝尋舟皺了眉,他冷冷地看過去,後者就噤了聲。
“奇怪,謝尋舟怎麼會在這?”
“咱們小聲點,尉遲修可是他師兄,他肯定聽不下去。”
“說不定還要記仇。”
謝尋舟黑了臉。
他有這麼小心眼嗎?
顧不上這幾人,他冷著臉往前走了幾步,終於又瞧見了少女的身影。
彼時她站在報名點的長桌旁,雙手環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