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個好訊息。
鄔映月捏緊令牌,聲音冷了幾分:“那杭靈竹呢?”
桑晚咬了咬唇:“她還在,但是......”
“她兄長走之前,又把她傷了。”
破敗小屋中,燭火搖曳。
桑晚低頭看著懷裡鮮血淋漓的少女,眉心微皺,眼底閃過幾分擔憂。
“心臟處的傷口裂開了,腎又被掏了個洞,我給她餵了止血的丹藥,應該能挺一會兒...... ”
鄔映月聽著那邊顫抖的女聲,安撫道:“別擔心,我們馬上回來。”
她拔出長劍,丟到半空,拉著聞人夏雲一躍而上。
“現在,你慢慢和我說,杭舒亦是怎麼跑的。”
已到子時,空氣中都透著一股陰冷。
鄔映月仰頭看著愈發黑沉的天,聽著那頭的桑晚娓娓道來。
“大概是半刻鐘前,那邊值守的弟子說,杭舒亦的狀況很不安穩。”
“先前我給他淨化的時候,臉上的血紋不是已經褪了大半了嗎?我跑去看的時候,發現他臉上又長了好多紋路。”
“我在想是不是時辰的原因,子時一到,他身上的煞氣和修為暴漲,我們十幾人都抵擋不住。”
“映月,你看我們還要繼續找嗎?回清村這邊目前沒有村民......”
桑晚說完,沉默一會。
鄔映月聽見令牌那邊傳來低低的喘息聲。
緊接著,一道虛弱破碎的聲音緩緩響起。
“映......月。”
“我阿兄,已經沒救了。”
“杭家禁術,他已修到絕處,且他身懷血祟之氣,已經,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
“讓宗門子弟注意安全。”
“可以的話......”
“拜託你們,殺了他。”
斷斷續續的女聲從那邊傳來,鄔映月隱約聽出幾分哽咽聲。
“你別說話了,傷口要滲血了。”
桑晚兇巴巴地打斷她。
杭靈竹嗚咽一聲,道:“桑......桑道友,如果我此番沒能扛過去,煩請你幫我將屍骨送回杭家。”
“我,我......”
話未說完,那邊的靈力自動掐斷。
鄔映月催動劍訣,加快速度。
風聲獵獵,寒風掀起她的衣角,聞人夏雲看著她,道:“你別擔心,應該沒什麼事——”
鄔映月沒說話,三兩步行到小屋,從袖中取出兩隻玉瓶,塞到聞人夏雲懷裡。
“一個外用,一個內服。”
“這兩味丹藥,能讓她好的更快,只是服用時禁忌太多,勞煩師姐多加照看一些。”
聞人夏雲微怔,來不及開口,少女已經將她推入屋中。
回清村南端已經亂成一團。
小屋周圍,煞氣橫生,幾個受傷的弟子互相攙扶,坐在一旁大口喘息。
地上的塵土被鮮血凝結大半,之前燃起的火把也被踢散不少。
鄔映月快步走到他們身側,道:“你們傷到何處了?”
白衣弟子側過臉,吐了口鮮血在地上,旋即抬起頭,故作鎮定道:“我們沒事,映月,你守在這吧,等我們緩一緩,就去追那杭舒亦。”
另一位弟子頂著臉上的傷痕,清秀的臉上浮出幾分歉意。
“抱歉,我們沒替你守好。”
鄔映月道了句沒事,大致看了幾眼,從納戒和鐲子中各掏出十來瓶丹藥丟給眼前的弟子。
“這些都是傷藥,粉末外用,藥丸內服。”
“附近應該還有受傷的弟子,勞煩幾位傳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