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明白林獻未盡的話語,一言難盡地說:“他長相也就普通,至於才華,十七歲剛考上童生……”
林獻無語地說:“哦,就這?”
那明霏被他退親或許還是件好事兒。
首先那人不算出眾,人品也不太好——一聽說明霏落水就退親,可見其沒有擔當、看重世俗。
其次是隨意宣揚自己喜好,嘴裡把不住門,處事不謹慎,這樣的人無論以後做什麼事,做官、經商,都走不遠。
最後,就是明霏的性格太軟,這樣上趕著討好,恐怕成親後就是忍耐著心裡的痛楚,看著妾室一個個往家裡抬的結局……
正慶幸著呢,林獻就聽到李清溪忽然開口,言語之間竟然是替趙三公子辯解。
“趙公子雖然不似潘安,但五官端正。他才華不出眾,卻也不算平庸之輩,而且聽說他已經談成了幾筆生意……”
李清溪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發覺林獻和吳桐皆是驚詫地望著她,意識到自己話說多了。
她心裡懊惱,今日頻頻出錯,真是不該來的。
李清溪強笑著為自己解釋,“畢竟趙三公子是霏兒妹妹的未來夫婿,怎麼能一直貶低?”
啊這……
老實說,對於她說的幾點林獻都不認同。
林獻不甚在意地搖了搖手:“我家妹妹和趙家公子的婚事取消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因為明霽說過,趙家這次退婚的態度很堅決,基本沒有重來一次的可能性。
所以林獻也沒有瞞著的意思,現在不說,之後趙家那邊也會傳出去。
“所以,趙家公子怎麼樣,咱們照實說就行了,不用替他遮掩。”
這兩句話說完,兩女又是不同的反應,吳桐拍手叫好,李清溪欲言又止。
話聊到這裡打住,林獻帶著她們兩個到臥房看了明霏一眼。
明霏這會兒還是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地像一張紙,沒有一絲血色。
她氣息微弱,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到胸口的起伏。
吳桐看完後憂心忡忡,而李清溪面上擔憂,心裡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兩人帶著不同的心思向林獻告辭,林獻挽留了幾句,看二人去意已決,就目送她們離開。
出府後,吳桐坐近馬車後,越想越不對勁,她刷的一下掀開簾子,凝視著慢她一步的李清溪,眼神懷疑,語氣微涼地質問道:
“李清溪,往日裡你最愛穿藍裙子,今日怎麼突然換了顏色?”
李清溪袖中纖手一顫,她用力握了握,壓下心虛和恐懼,微笑著說:“我也不是隻有藍裙子。”
“是嗎?”吳桐不信她的解釋,冷聲警告她,“你心思彎彎繞繞向來複雜,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但請你記住,明府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做事前最好三思而後行。”
說完後放下簾子不再看她,心裡吐槽:不想笑就不要笑,難看死了!
李清溪眼睫飛顫,在吳桐走後紅了眼眶。
她家裡只是小富,比起吳桐略顯拮据,更不敢和明府相比,家裡只有一輛馬車,主要供父親使用,今日裡就是如此,所以她是走路來的,幸虧她家離這裡不遠。
她走在路上,心裡難堪至極。
吳桐又怎麼懂她的為難之處呢?
她多思多想也是被生活所迫,誰不想單純美好?
可她沒有那樣的條件,沒有富裕的家庭,沒有寵愛她的親人……
所以她想要過得好,就得為自己謀劃。
快到家的時候,路過一條小巷,一根胳膊突然伸了出來,把她拉進巷子裡。
“溪兒,你去哪兒了?”身著錦袍的少年一把抱住她,嗅著她髮絲的幽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