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寬闊的走廊裡,林獻和兩個玩家對峙著。
林獻發現自己的身高不佔優勢,悄悄踮起腳尖,試圖讓自己更高大一些,來震懾意圖不明的三個男人。
玩家:他踮腳尖了!絕對是被厲鬼附身了!
玩家甲從心地回答林獻的問題:
“哈哈,我們也沒啥事,我們想問個路,一樓怎麼走?”
林獻指著樓梯:“往下走。”
玩家乙:“感謝感謝,我們這就走!”
玩家甲乙飛速下樓梯,經過祁學的時候還好心地一人一邊,架起他的胳膊,三人十分擁擠地離開,踢裡誇啦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林獻的腳後跟重新接觸地面,順便捋了捋胸口:“可嚇死我了。”
想起那個摔下去的男人,一時又有些擔心,可別摔出什麼毛病了。
一開啟門,只見空蕩蕩的客廳裡擺滿了白蠟燭,燭火竄動,一道人影躺在蠟燭中央,白色長裙,黑色長髮。
“嘭”!
林獻閉上門,又重新開啟。
白裙黑髮的人影換了姿勢,她煞白的臉此時轉了過來,恰好衝著大門的方向。
原本閉著的眼睛也睜開了,正陰森森地注視著進門者。
紅唇似血,她幽幽開口:
“林獻……”
林獻卻安下心來。
只因這道聲音粗獷渾厚,正是他隔壁的主播,艾一馬。
林獻小心翼翼繞過蠟燭,好奇地問:“艾一馬呀,你不是深夜陪聊主播嗎?怎麼整這一出啊?”
“林獻,我說過了,要麼叫我小艾,要麼叫我老馬,不要叫我全名。叫我全名就跟說哎呀媽呀似的,多不好聽啊。”
艾一馬的白眼和身體一起翻轉,他擺出妖嬈的姿勢,躺在蠟燭陣正中央,嘴皮子嘚啵嘚,說個不停:
“我準備換個小眾的賽道,女裝+靈異+探險+東北嘮嗑兒,我有預感,我會爆火!”
“林獻,你覺得咋樣?”
林獻無語地看著他:“我覺得你要麼別張嘴說話,要麼買個變聲器。”
林獻覺得,和艾一馬這個社交恐怖分子待久了,自己的社恐都快被治好了。
不得不說,東北人說話就是幽默,和艾一馬說了幾句話的功夫,林獻的“偷感”以及剛才的“害怕”消失的一乾二淨。
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打工人林獻精神飽滿地奔赴發傳單前線。
而醫院裡的某人,終於睜開了雙眼。
說來也是奇妙。
凌鳶困在公交車上,聽見有人叫他,若隱若現,時遠時近,似有似無。
那聲音十分親切又有吸引力,他不自覺地抬腳,大腦裡混混沌沌地跟著那聲音走。
等回過神來,凌鳶發現自己正站在林獻身邊,整個人輕飄飄的,環顧四周,看到了q市醫院的名字。
他終於從公交車上走出來了!
凌鳶激動極了,伸手就要去抱林獻,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原來自己只是一道魂體。
接下來,他親眼目睹了林獻如何向自己激情“告白”,如何印上那個飽含愛意的唇印,如何“黯然”又“不捨”地離去。
自己隨著那封情書回到了身體之中,陷入了黑沉的夢。
清晨六點,他準時睜開雙眼。
躺久了的身體沒什麼力氣,但他還是堅持不懈地伸手,摸向枕頭下面。
實習生護士小姐姐一進門就看見了下面一幕。
臥床多日、藥石無醫的植物人,在接收到滿含愛意的告白信後,終於睜開了眼睛。
就像是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一般,奇蹟降臨了這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