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換上祭服走上祭臺,在禮樂聲中,對天行禮,對地叩首,起身再對皇陵的方向一拜,禮成方才下臺。
側殿內,求鳳兮看著老祭司和國君的動作,不由地欣慰一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但,對天地的尊敬,似乎讓他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感覺。
就像是……曾感受,或者說受到過一般,本能地笑著。
如果……沒有潛藏著的事端,這場面倒也是人間之景。
就在某個瞬間,他突然側眼看向了某一處稍遠的閣樓。
那閣樓上有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正扶著障欄觀看著這邊的祭祀。
他生的甚是討喜,眸光清澈純真,眼神中滿是好奇與歡喜。
那孩子看著祭場這邊,似乎是在看什麼人,在看到某個人後,他幾乎是要跳起來擺手,試圖引起那個人的注意。
好在他身後的幾個守衛眼疾手快,一人一邊把他扶住,這才沒有讓他墜下樓去。
“皇姊!皇姊!堅礪在這!”
“呼!”一陣清風無端吹過求鳳兮耳邊。
聽著這道聲音,求鳳兮銀眸微眯,他沒想到梁楚秀還有個弟弟。
一路過來,求鳳兮都沒有聽說過樑楚秀其他的兄弟姐妹,如今一看,應該是為了保護這個弟弟,國君和梁楚秀以及身邊的人才刻意隱藏他的存在。
從那與梁楚秀有幾分相似的樣貌不難看出,那是梁楚秀的親弟弟。
“禮成!請公主行禮!”
見自己被叫到,梁楚秀眼神一冷,心裡那叫一個不爽。
可考慮到自己父皇的臉面,她也只好硬著頭皮上。
聽到這一聲,側殿中眾人瞬間警惕了起來,畢竟誰都不希望這時候出事。
可求鳳兮表情平淡,與眾人相當出入。
“怎麼了?你們看著似乎很緊張。”求鳳兮沒有動,突然開口道。
“前輩您這話說的……第一次對付邪術,不緊張就厲害了……”費合回笑著歉了一句。
“哈哈,費小子,說的不錯,倘若這世間能夠到‘在初次面對未知時不恐不拒’的景象,那稱為‘順天’倒也合乎。”求鳳兮很不稱景地開了一口,說出的話讓在場眾人一頭霧水。
順天……你又在說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啊……
月花雪注意到求鳳兮話裡的關鍵,嬌軀當即一顫。
難道你就沒有發現,每次你說的那些字眼典籍上都沒有嗎!
察覺到月花雪的動靜,求鳳兮一臉呆萌地看了一眼,有些不解。
這丫頭……怎麼突然就慌了?
梁楚秀踩上階梯,無雲避光,陽光照得她心煩。
看見公主走上祭臺,臺下的百來官員中有些人卻不安分了起來。
祭幼孩血,獻生人魂,聚死嬰怨,活亡化而為精……
人群中,不斷有低聲碎語響起,而且還不斷迴盪。
一聲、兩聲……
碎語的聲音不斷嘈雜起來。
這碎語聲反覆唸叨,相當詭異。
哪來的唸叨聲?
不僅是臺上的梁楚秀和老祭司,臺下的一眾官員和國君都聽到了這聲音。
偏殿中眾人都有修為,這聲音自然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前輩,這聲音是……為何說詞如此邪意邪氣?”百匠閣和藏文館的代表問。
“咒文,寓意無聊得很,又沒什麼好地方。”求鳳兮無聊地擺了擺手,道:“聽多了就習慣了。”
“怎麼回事?”國君向身邊的侍從問道。
“回主君,小的不知啊。”那侍從慌張地護住國君身側,道。
忽然,一道身影飛速閃到國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