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聽著陸承佑的話微微一怔,他魁梧的身軀細微的顫慄,他語氣顯然驚慌“你說周局長追求晨晨不成,或許這事他也逃脫不了干係?”
兩名幹警向裡面望了一眼,鎮定的進去將破碎的玻璃杯子清理了出去,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出門的時候低低說了聲“吳副局,抓緊時間。”
拖延不了太久,李省長這會在樓上會議室,萬一下來看見就不好了。
陸承佑手肘撐在桌面,他雙手抵住了額頭,話音很輕卻有一種無可奈何的苦澀“不敢百分百保證,但我能從他眼中看到對念念的渴望,那是一種男人對女人勢在必得的掠奪,佔有。”
吳海表情一僵,神色倏然垮塌,他十指有些抖,又從煙盒裡拔出了一根菸,想要掏出火機打火,剝動滾輪了好幾下未點燃,氣的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似乎茅塞頓開“王書記不是不知道你舅舅的關係,他們平級怎麼夠不著話,他竟然第一時間不是選擇捂住這件事保你,而是把你帶走了。”
這件事就算是真的,擱平常就是打個招呼的事,暗箱操作就可以了,怎麼會選擇鬧大事態。
“李書記久經官場人脈甚廣,我不信他不可能不求他的上級,他的交好,為官幾十年真的沒有中的一個人脈關係嗎?”
“幾個省領導都在,那也是王書記一句話的事,這譽市z省他就是一言九鼎,除非,有人壓住他了?!”
陸承佑雙手抵在下頜,煙霧模糊了他幽邃的眼眸,他心口不由自主的澀痛,有長長的嘆息聲“我不知道,也許吧,不必為我捨身犯險,聽天命盡人事吧。”
“你別犯傻啊,承佑,暫且忍耐,如果真是周振平,只要讓念念去假意求他,這事如果真是他乾的,他定然會丟擲誘餌,你難不成真想——”
“你要讓念念,羊入虎口嘛!?”男人嘶啞吼道“我說了,在這場權力交鋒中我可敗,但唯獨不會對他屈服,他以前輸給我,現在依舊會輸給我,我說什麼也不會把念念送到他身邊。”
“如果我出事,讓林巍即刻安排念念出國躲避周振平,我就算被判個幾年,這中間李津斌不會看我淪為階下囚的,他一定會幫我減刑疏通關係,爭取早日出來的。”
男人背脊倏的僵硬,瞳孔顏色又沉了一分,吳海心裡一個打顫,看他幾乎要到了發狂的狀態。
他咬了咬牙,只覺得胸口憋悶的彷彿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陸承佑微閉眼眸悵然若失,他望著窗外許久,只覺得眼前泛起一片茫茫霧氣,陸承佑抬手撐住了額頭,閉上了眼,今晚的夜色漫長,明天成王敗寇,一切都將塵埃落地。
或許,過了今晚,下次念念見他,只能是四四方方的囚牢裡,隔著欄窗兩個人無語凝噎,他什麼都不怕,就擔心她一個人能不能生活好,照顧好自己,他儘管為她打點好了一切。
他還是不放心,就算把陸念晨交給齊向恆,他也還是不放心。
怕他的小姑娘太傻。
不肯走,不肯聽他的話。
——
賓利車快速的開往江濱壹號別墅,林巍雙手扶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抖動,他側過頭往副駕駛的女孩看過去,只看見陸念晨一張皙白的臉龐,恍恍惚惚地抬起頭看他。
大眼睛裡有一泡汪汪的淚水。
“林巍哥,我哥哥這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很嚴重,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她不放心,人在車裡坐,心卻在那個滄桑倦怠的男人身上。
一路上女孩還在無聲而劇烈的哽咽著,男人聽得揪心,想起今晚上的事,他眼眸盪漾著旋渦,森寒。
轉頭卻溫和地衝陸念晨笑“念念,放心我不會眼睜睜看你哥哥有事的。”
“我想辦法在去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