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後,整桌人除了欒以寧,其他三位臉上無一倖免,江璃首當其衝,連腦門都沒被放過。
江璃看看手裡兩張牌,與欒以寧對視一會兒,糾結半天推出去一張:“三萬。”
“胡了。”欒以寧低頭笑。
“啊啊啊啊,”江璃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與手段,癱坐在椅子上無力呻吟:“阿寧,你騙人,你說你不會玩的,怎麼可以這樣。”
容墨和佟昭正好坐在他一左一右,見他這副慘樣紛紛別過頭抿唇憋笑。
這也不能怪他,欒教授第一局的時候還在摸索規則,江璃自告奮勇充當了這個教學角色。
起初,他們只以為那是一次普通的自摸。
第二局,清一色;
新手光環罷了!
第三局,天胡開局;
運氣這麼好?
第四局,十八羅漢,槓開;
逐漸懷疑人生;
……
第n局,江璃開始正大光明地作弊三打一,可惜三人互相喂牌的速度甚至趕不上欒教授胡牌的速度。
“嗚~再努力還是比不上天賦型選手!”
“不行!”江璃很快又燃起鬥志,嚷嚷著:“再來一輪!再來一輪!我一定要贏阿寧一次!”
“誒,這一輪不能耍賴哦!”容墨義正言辭,左手捏著一個白條條,右手捏住江璃的下巴,在江·聖誕老人·璃的“鬍子”上添磚加瓦。
祁焱和單淞回來的時候,屋裡四個人依舊保持著酣戰到天明的勁頭。
欒以寧的位置面朝門口,祁焱一進門就見自家光風霽月的欒老師坐的闆闆正正,淺色薄唇一張一合,雲淡風輕地吐出一句:“槓,八筒。”
江璃背對著他,雙手舉過頭頂,正對著面前的牌拜,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感覺得到十分虔誠。
佟昭手指在桌上比劃著什麼,似乎正在和桌子對面神色肅穆的容墨對著什麼暗號?
饒是他一路上已經設想過不少次回到家的場景,也對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
“……”一定是幻覺!
祁焱“啪”地把門關上,深呼一口氣,推門重新進。
“……”
單淞在他身後看他開門又關門,擰起眉,這小子又抽什麼風?
繞過他進門,見到此情此景,也默了默。
視線掃過一圈,這是誰起的頭?總不會是他老婆吧?欒教授怎麼也加入了?
看看時間,晚上6點,這是打得晚飯也顧不上吃了?
由於氣氛實在詭異,單淞和祁焱一時都沒出聲,靜靜站在牌桌邊圍觀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祁焱回過神才發現,自家欒老師似乎被其他三人針對了:?
鼻子一皺,正想發作,欒以寧兩手牌一推,動作自然流暢,細長手指拂過的不像是麻將,像是在維也納金色大廳彈琴:“自摸。”
“……”
“……”
“……”
三人同時伸手拿紙條沾水,“啪”往臉上一按,動作同樣自然,熟練得讓人心疼。
單淞嘴角可疑地抽了抽,他大概已經猜出牌桌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祁焱也在這時才發現,這一桌四個只有他家欒老師臉上依舊白白淨淨。
攝影組最後還特地給了個特寫。
今天雖然沒直播,但為了後期考慮,下午的時候,導演組還是派人來錄了一些素材,等著之後作為彩蛋放送。
攝像師錄了一下午的工作完成的差不多,見他們人都回來了,功成身退,把房間留給了幾個人。
單淞走到滿臉小紙條的佟昭身側,想說點什麼,沒說出口就先笑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