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畫面成了模糊光影,她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成鼓,像是獵物被盯上時那狂跳不止的聲響,咚咚咚的,令人恐懼。
她意識到自己可能玩不過裴頌禮……
車往右轉了一個大弧度,她伸手抓住車上的扶手,手心裡的鳶尾花胸針好似在發燙。
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了下來。
宋桃準備開啟車門下去時,車內再度傳來裴頌禮溫和從容的聲音,“沈太太不必怕我,我從來不會脅迫人,你大可放心我們之間的交易。”
宋桃只覺得喉嚨裡卡了魚刺般不上不下的。
他怎麼可以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如果利用古畫的事情來威脅她做交易不是脅迫的話,那什麼叫做脅迫?
她其實也清楚他對自己從剛才宴會重逢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敵意,可這並不代表她就要被迫接受他的好意,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得罪了他一樣。
莫名的,她好似看到了大學那年裴頌禮紅著眼眶朝她露出諷刺的笑,那天他很奇怪,連雨都來的奇怪,而那天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裴頌禮。
她沉默了下,而後緩緩道:“我會認真考慮的。”
只要目前他沒有對自己表現出實質性的惡意,她為什麼要拒絕一個可以得到離婚後擁有鉅額財產的機會呢?
裴頌禮望著她眼裡笑意未褪,喉結上下滾動了下,那顆黑色小痣也隨著浮動,“恭候佳音。”
隨即他對著前面坐著的助理劉銘道:“去給沈太太拿把傘,雨大,容易溼了旗袍。”
劉銘立即下了車,隨即撐開一柄黑傘替宋桃遮雨。
宋桃不大喜歡麻煩別人,正準備接過時劉銘手裡的傘時對方卻堅持要撐著傘送她到別墅裡。
“把傘給沈太太。”裴頌禮不疾不徐地吩咐著。
劉銘得到指示這才將傘遞到宋桃手裡。
宋桃也沒想多待,轉身就快步往別墅裡趕,有風裹挾著雨絲拂面。
她走了好幾步這才往後看去,發現那輛黑色邁巴赫依然停在別墅大門外,她將步子放得更大了些。
等指紋解鎖進了別墅後,她這才長舒了口氣。
此時若有若無的檀木香幽幽地撞入她的鼻尖。
低頭一看,手裡還緊緊抓著那枚藍色鳶尾花胸針,上面鑲嵌的藍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在光線的切割下顯得越發瑰麗。
她將黑傘擱置在玄關處的傘架上,正準備彎腰換鞋,一道密碼開鎖的聲音響起,轉身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