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眼神空洞地望著他,瓷白的膚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脆弱極了,如同一隻剛剛上好釉色的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除了眼眶有些微微泛著紅意外嗓音聽不出任何的波瀾起伏,“是的,我想好了。”
沈肆沉默了良久,隨即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般,他徑直站起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朝著門外走去,伴隨著門關上聲音外還有一句賭氣似的‘隨你’。
等到人已經離開,宋桃這才若無其事地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痕,看著手機上一個個蒐集好的證據她嘴角的笑意也更濃了些……
自從宋桃和沈肆攤開牌之後,她便從別墅那邊搬了出去在附近租了套採光不錯的小公寓,她因為這些年經常開著畫展加上時不時可以從沈肆公司拿到的分紅手上的餘錢還是夠得。
叶韻芝此前打來過一通電話無非是指責她怎麼那麼不小心把她的寶貝孫子弄沒了,宋桃聽她說了幾句抱怨的話後說出自己有離婚的打算時那邊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並且再也沒給她打過任何一通電話。
本來她對於沈家來說也不是什麼特別稱職的兒媳,現在這樣的結果她已經很滿意了。
她不怕沈肆最後不讓她淨身出戶了,因為她篤定沈肆絕對不會讓她淨身出戶。
分居的這段時間沈肆也沒怎麼給她打過一通電話,這對她來說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沈肆這個人還是有些傲嬌需要別人耐著性子去哄,可現在她沒這個耐心了,對於他的冷戰她全都當做了小孩子鬧脾氣。
雖然她不怎麼和沈肆接觸了,可裴頌禮卻是開始頻頻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多奇怪啊,她平常不是去畫廊就是宅在家裡畫畫,卻能每天巧遇裴頌禮。
就連現在她出門丟給垃圾她都能讓某人以偶遇的名義路過,裴頌禮穿著一身黑色大衣裡面搭著低調奢華的高定襯衫,黑色領帶上銀色領帶夾在路燈下顯得熠熠生輝。
“宋小姐,好巧。”他很是自如地說著這話。
宋桃都已經習慣了這五個月以來裴頌禮時不時的巧遇,她懶懶地抬起眼皮語調平緩闡述道:“不巧,裴先生,你每天都來,是要住我家嗎?”
裴頌禮聽到這話似乎也來了興趣,“很不錯的提議。”
宋桃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似乎是被他的這番話給逗笑了,“您想的真好,我這座小廟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裴頌禮卻沒有和往常一樣就回話,而是抬起頭朝深沉的天幕望去,低沉的嗓音在初冬略顯空蕩蕩的街上莫名有些好聽,“下雪了。”
宋桃也一同朝著天幕看去,一時之間她都有些恍然了,原來這麼快已經到冬日了,她小聲道:“是啊天氣也變冷了呢……”
“所以,宋小姐不打算請我進去喝一杯熱茶嗎?”裴頌禮側過身問她,臉上依舊掛著的是溫潤謙和的笑。
宋桃知曉這五個月來裴頌禮的主要目的究竟是因為什麼,自然是因為追她,倒不是她自戀只是他的目的過於明顯了,但這樣過於明顯的目的卻是她不敢輕易靠近的。
可想著他每日的堅持還是心軟了下來,“請吧。”
裴頌禮眼底的笑意也深了不少。
兩人坐電梯上了六樓,指紋解鎖開啟公寓門,裡面的佈置陳設都比較偏暖系風格,宋桃走到茶几前給他倒了杯溫水,隨即坐在沙發上,“沒什麼茶和點心,裴先生不會介意吧?”
裴頌禮就好像來到了自己家裡一樣,動作嫻熟地掛上大衣,拿起水杯抿了一口,這才緩緩道:“沈家最近的事情你有關注到嗎?”
宋桃拿著手機無聊地看新聞上報道有關沈氏集團最近財務出的紕漏問題,“知道啊。”
“這都第五個月了,宋小姐還不打算和沈肆離婚嗎?”裴頌禮修長的指骨端著水杯,背靠在布藝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