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沈肆看宋桃臉色差勁的厲害,便側過臉問她:“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是……”宋桃才說了一個字,便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因為沈肆不喜她老是管那些畫廊的事情,她雖然在畫畫這方面有天賦,但同時婚姻也給她的夢想戴上了枷鎖。
藝術這東西本來就是燒錢的,像她之前那樣的家境學美術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她天賦好這些都隨了她那早早死去的母親,兒時父親不拿走她撿破爛的錢去酗酒賭博她已然要謝天謝地了,學習畫畫完全靠偷學和模仿。
後來稍稍大些她已然靠著兼職逐漸遠離了父親蘇強勝,但她依舊還是需要靠著助學金和兼職才能勉強維持自己的生活。
從小過那種飢不果腹的生活開始她就決定她要往上爬,要不顧一切地往上爬!
她知道自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知道有些人是不可招惹的,比如裴頌禮……
她總覺得這次畫廊的事就是惹到了裴頌禮的下場。
她輕輕眨了下眼睛,小聲道:“沒什麼,等會兒我想去市裡面一趟,你先回去吧……”
沈肆不疑有他,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則是牽住她的手,語氣慵懶卻是帶著幾分溫柔,“好,你到時候早點回家,要是媽問起你有關這次備孕的事,你就說是我的問題,我是覺得生孩子還是太早了,你能體諒我嗎?”
宋桃乖巧地點了點頭,她也不想要孩子,有了孩子就是累贅這樣她日後要離婚也會困難很多……
沈肆看到妻子的表現也很是滿意,輕輕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柔順的頭髮帶著沁人心脾的槐花香,聞著就令人舒心如同宋桃這個人一樣。
等到了市裡,她這邊才下車就立刻給裴頌禮發訊息,【裴先生,方便聊聊嗎?】
才發出去訊息,那邊沈肆不知何時忽然折返了回來,他的視線有些意味不明地落在了她的臉上,“老婆,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宋桃被他這番話嚇得手上動作一頓,但很快像是反應了過來什麼,走過去在他臉上落下一吻,“老公路上小心。”
溫軟粉嫩的唇瓣停在他的面頰上,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但心裡的那些困惑也是一掃而空了。
最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的妻子有事瞞著自己,可看著那雙剔透純淨的眼眸時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宋桃目送沈肆離開後,臉上掛著的笑容也逐漸收斂了起來,與此同時,她的手機裡也發來一則訊息,【晚八點,傾醉見。】
她回覆了個‘好’便迅速趕往了自己的畫廊
宋桃匆忙趕到畫廊時,剛好就撞到門外站著一大群人,有些是記者,還有些是買家僱傭的人抱著所謂的假畫拉著橫幅說是要賠償,還有些人說將他們告上法庭,甚至有不少和他們畫廊合作的藝術家已經開始取消與他們畫廊的合作了。
畢竟買假畫這件事情無論是從法律上還是從藝術道德層面上來說,都是極其不好的影響。
她只好先打電話一一安撫那些藝術家表示會給一個說法,然後再和畫廊經紀人蕭琪瞭解具體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哪個收藏家先開了個頭,說是在芸吟畫廊購買的其中一位名叫衛昊的畫家作品拿去給畫家本人合照,然後衛昊一眼認出了這不是自己的畫,稱是臨摹,最終衛昊本人都在圍博上發表宣告痛斥他們畫廊賣假畫的事情。
因為衛昊在藝術屆的名氣很大,所以這件事情也很快被馬上了熱搜。
一想到這件事情上了熱搜宋桃的頭就大了,這也意味著沈肆也很快就要知道了。
她在這經營畫廊的三年裡大小事務都處理過不少,但從來沒有鬧得這麼大的。
她看著逐漸鬧大不可控的事情,便開始思考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