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法臺。
竺金枝全身傷痕累累,雙膝跪著緩緩側倒在坑坑窪窪的地上。
他吃力地抬起頭,想要看清對面那個從始至終,一步都沒有動過的青年。
“哈~”
他咧嘴笑著,臉龐一道道細碎切口,讓他看起來顯得無比悽慘。
“哈哈哈哈哈!”
笑完之後,竺金枝兩眼一合,暈厥過去。
陳清焰見狀,單手一拍身旁青黑鐵匣,天命劍匣悍然橫移,迅速飛回乾坤袋中。
袖裡乾坤之術,練到高深處,可收萬物,有許多修士專門在法衣上縫合乾坤袋,舉手抬足即可手攝物件,十分方便。
陳清焰還是習慣將乾坤袋掛在腰上。
他下了仙法臺後,竺金枝也有人帶下去療傷。
此刻,望著空曠下來的巨大擂臺,天罡裁判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
“此人姓王,是近些年新入門的弟子。”
“我知道他。”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裁判身後,憑空走出一個老者,微駝著背,兩眼精光閃爍,似乎看到了什麼瑰寶。
“我那不成器的侄兒,便一直想從王騰手中奪取一件寶貝。”
天罡裁判想了下,“剛才兩人聊的元磁亟珠?”
陳清焰與竺金枝的對話,除了一開始,後面交易內容,都是彼此傳音交流。
但傳音對修為更高,尤其是在天罡大能的眼皮底下進行,那跟大聲密謀沒什麼區別。
說罷,他突然灑笑一聲,“此子劍道修為頗為高深,有劍陣護持,對上他,你安排的那位天符山弟子,怕是還不如竺家小子。”
老者默然,突然說道:“王騰此子,有天罡之資。”
“你想收下他?”
裁判看著正在修繕仙法臺的一眾弟子,沒有急著宣佈比試繼續進行,而是漫不經心抓著鬍子捋了捋,
“天符山剛失了一位道基種子,事關龍淵之位,確實要儘快補充,但王騰未必懂符籙之道,符主不會應允。”
天符山只有一位符主,法象修士,掌管黃龍宮符籙之事。
其餘天罡,皆是為符主做事。
“李光瓊也不通符籙之道,符主不也破例收下了她?”老者語氣澹然。
“李光瓊身上流淌著龍血,非道基,卻遠勝尋常道基,如何能比?”
老人駝著背,轉身邁出一步,消失不見。
見人走了,天罡裁判也閉嘴了。
同一時間。
另一位天罡,也盯上了陳清焰。
韓禮目光幽幽,心中則不那麼平靜。
“王騰,青玄門......”
半個時辰後。
被打的坑坑窪窪仙法臺修繕一新。
被迫中斷的比試,繼續進行。
幾輪過後,所有參賽的弟子,都被淘汰了七成以上。
天色漸晚。
仙法臺卻依舊熱鬧非凡。
甚至比白天更熱鬧了。
陳清焰白天樊籠劍陣大發神威,受到了無數人關注,這是他首次超過康巽,成為新弟子中的第一人。
他第三輪登臺時,那名來自天符山的弟子,打都沒打,就直接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了。
此刻登臺,便是第四輪,對手也是一位大修。
並且是一位聲名遠揚,上屆大比排在第三十七的厲害弟子。
“你能贏竺金枝,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不過竺家的《六擎巨靈功》竺金枝只修煉了五行,但凡他多融合一行,練成一擎之力,便能輕易打破你的樊籠劍陣。
修煉不到家,他會輸,不足為奇。但你贏了他,多少有些打亂我的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