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虎緊攥著拳頭,額頭上青筋微微凸起,他直視李錦繡的雙眼,那目光中既有不甘,又帶著一絲無奈。
“殿下,北蠻百姓也是無辜的,這場戰爭已讓他們失去太多,若再承受如此沉重的條件,我怕北蠻會徹底陷入絕境,到時即便強行壓制,也難保不會生出禍亂,這絕非大夏想要看到的局面。”
李錦繡微微眯起眼眸,神色未改,語氣卻冷了幾分:“巴爾虎,戰爭的發起者是北蠻,受苦的又豈止是北蠻百姓?我大夏邊境的民眾,曾日日夜夜擔驚受怕,田園荒蕪,親離子散,這筆賬又該如何算?如今給你們機會求和,已是我最大的仁慈。”
趙春秋在旁冷哼一聲,上前一步:“巴爾虎,別再討價還價了,按殿下說的做,否則我大軍即刻便能再次揮師北上,踏平北蠻!”
巴爾虎咬著下唇,腮幫子鼓起,身子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趙將軍,你莫要逼人太甚!北蠻雖敗,但骨氣尚存,真要魚死網破,大夏也休想輕易取勝!”
“夠了!”李錦繡一聲呵斥,打斷了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巴爾虎,本宮念你此次前來尚有誠意,再給你三日時間回去斟酌,三日後若還是沒有滿意答覆,休怪本宮無情。”
巴爾虎狠狠瞪了趙春秋一眼,深施一禮後轉身快步離去。
回到北蠻營地,阿木爾與扎西早已在營帳內焦急等候。
見巴爾虎一臉陰霾,阿木爾的心猛地一沉。
“情況如何?大夏公主還是不肯鬆口嗎?”阿木爾急問道。
巴爾虎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馬奶酒猛灌一口,而後將談判經過詳述一番,說到氣憤處,一拳砸在桌案上:“那李錦繡簡直鐵石心腸,步步緊逼,一點餘地都不留!”
扎西眉頭緊皺,來回踱步:“這可如何是好,三日時間轉瞬即過,看來大夏是吃定咱們不敢再戰。”
阿木爾沉默良久,緩緩開口:“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召集各部落勇士,做好戰鬥準備,同時派使者速去梁國,探探他們的口風,若能分化大夏與梁國,咱們尚有一線生機。”
巴爾虎猛地抬頭:“大人,此舉怕是不妥,梁國與大夏如今聯盟緊密,咱們剛戰敗,梁國怎會輕易與咱們聯手?萬一被大夏知曉,豈不是徹底斷了求和之路?”
阿木爾眼神陰鷙:“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險一試,總好過坐以待斃。”
三日後,巴爾虎懷揣著複雜的心情再次踏入大夏宮殿。
李錦繡高坐於上,目光如炬,趙春秋與王將軍分立兩旁,氣勢威嚴。
“巴爾虎,考慮得如何了?”李錦繡率先發問。
巴爾虎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北蠻各部落商議許久,實難接受之前的條件。
但為表誠意,我們願每年額外提供一批精良的戰馬供大夏軍用,且派遣北蠻工匠協助大夏修建水利,只求殿下減免進貢物資數量,放寬軍隊限制。”
李錦繡柳眉一挑:“哼,戰馬與工匠雖好,但相較於北蠻犯下的過錯,不過是九牛一毛。
本宮的耐心有限,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要麼答應條件,要麼即刻備戰。”
趙春秋抽出腰間長刀,猛地砍向一旁的立柱,“咔嚓”一聲,立柱應聲而斷:“巴爾虎,別再磨蹭,今日便給個痛快話!”
巴爾虎額頭沁出細密汗珠,內心天人交戰,就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一名大夏士兵匆匆入內,跪地稟報:“殿下,我方探子來報,北蠻暗中派使者前往梁國,似有勾結之意。”
李錦繡臉色瞬間陰沉如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巴爾虎:“巴爾虎,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陽奉陰違,本宮的寬容看來都被你們當作了軟弱可欺!”
巴爾虎心頭一震,暗叫不好,卻還強裝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