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成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篤定:“按照我的推斷,皇帝應該馬上還要找你的事兒。”
李錦繡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與不信,急忙說道:“不可能呀,先祖,今日皇兄已原諒我了,況且我也將自己的想法和初衷都如實告知了,他也認可了一些提議,怎還會再有事兒呢?”
李明成輕輕嘆了口氣,那聲音彷彿帶著歷經世事的滄桑:“我這邊的世界已經對於這一類的事情見怪不怪了。皇帝一旦有了猜忌之心,那這件事情就不可能輕易結束,往後肯定還會給你施壓的。你還記得陳相臨的事情嗎?”
李錦繡一聽這話,連忙說道:“當然記得。”
思緒一下子飄回到了往昔,那是她在北邊帶兵打仗之時,發現了一件極為棘手的事。
陳相臨身為北邊總兵,本應守護邊疆,卻暗中與北蠻密謀,妄圖謀反。
當時李錦繡意外撞破他們的陰謀,那陳相臨見事情敗露,竟喪心病狂地想要殺她滅口,她好不容易拼著一身傷,才從重重圍困中逃了回來,向皇帝報告此事。
可誰知,雖然後來皇帝說會派人回去調查,然而中間卻一直沒個確切的結果,此事就這麼擱置了下來,每每想起,李錦繡心中都滿是憤懣與無奈。
“先祖,那陳相臨之事,至今未有定論,我也很是憂心。可如今這種子之事,我已盡力去平息皇兄的不滿了呀,難道還會和那事兒一樣,再生波瀾嗎?”李錦繡皺著眉頭,一臉憂愁地問道。
李明成的聲音沉穩卻透著嚴肅:“人心難測,更何況是帝王之心。你此次因種子一事在民間聲望大漲,就算你表明了忠心,可在你皇兄心裡,那根刺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拔掉的。那陳相臨之事,不也正說明了,有些事只要涉及到權力和猜忌,就沒那麼容易過去。”
李錦繡咬了咬嘴唇,有些倔強地說:“可我一心只為百姓,並無半分爭權奪利之意,皇兄他應該能明白的呀。”
“你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可旁人未必這麼想,朝堂上那些大臣們的閒言碎語,也會不斷地往皇帝耳朵裡鑽,久而久之,難保他不會再生出別的想法來。”李明成耐心地解釋著。
正在這時,趙春秋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李錦繡臉色不太好,便關切地問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又有煩心事了?”
李錦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無妨,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往之事,有些感慨罷了。”
趙春秋看著李錦繡,心中知曉她定是沒說實話,但也不好多問,只是說道:“殿下,司農部那邊已經開始著手籌備各州府設立農事指導點的事兒了,不過在挑選試點州府上,王大人和孫大人有些不同的看法,想請殿下您過去再商議商議呢。”
李錦繡點了點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對李明成說道:“先祖,我先去處理此事了,但願如我所想,皇兄那邊不會再生變故才好。”
說罷,便隨著趙春秋往議事廳走去。剛到議事廳,王崇禮就上前說道:“殿下,老臣覺得這試點州府,應當選取那些距離皇城較近的,方便朝廷監管以及後續調配資源。”
孫啟文卻搖了搖頭,反駁道:“王大人,臣以為不妥。距離皇城近雖便於監管,可那些地方往往土地肥沃,農耕本就發達,即便不做試點,收成也不會差。倒不如選一些地處偏遠,農耕相對落後卻又有很大發展潛力的州府,如此一來,才能真正看出這推廣之事的成效啊。”
王崇禮一聽,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也重了幾分:“孫大人,你這想法雖好,可偏遠之地交通不便,訊息傳遞也慢,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咱們很難及時知曉並處理呀。”
兩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李錦繡抬手壓了壓,說道:“二位大人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