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難堪,心想這花邊訊息傳的是真快,連這仙山洞府也不例外。
五月初夏,正是一年中不冷不熱的舒爽月份,
苦荷鎮也不例外,不大的小鎮隨處是綻開的野花,在過往行人腳步生風中來回搖擺,
鎮子裡的人都在為生計忙碌著,唯獨一個不起眼的酒肆夥計是個例外。
自從正月裡找到了尋覓已久的戴長風,方青牛就像喝了雞血一樣,原本無望的心又煥發了希望,
當晚就按照戴長風的要求去尋那座城南土地廟,半夜鬼影子沒有的土地廟裡楞是讓他找到了盤坐在角落練功的戴長風,戴長風也不拘泥於輩分,嫌大叔叫的老,只願以平輩論,讓年僅十六七歲的方青牛稱呼他作“老戴”,方青牛就這樣跟著戴長風學起了本事。
花溪居的王掌櫃從女兒那聽說了這檔子事,知道方青牛已經找到了正主,自然也沒有強留的必要,
不過破廟條件簡陋不宜久住,所以還是給方青牛留了一間房,這樣青牛除了跟著老戴練功,其他時候也能隨時出入酒肆,至於店裡幫工就全看青牛空閒了,練功緊要時酒肆就來的少一些,
反倒是沁兒,常常拎著食盒去城南晃悠,掌櫃夫婦明知她是往廟裡去送吃喝,但礙於女兒回報救命恩情的情誼,也就懶得多管多問了。
“牛小子,正月至今,算起來也學了三個月,教你的掌法和步法可有心得?”廟門外一處空地上,叫花子氣十足的戴長風口含野草,斜躺在一塊大青石上曬著太陽。
“擔水步倒是有些心得了,但是這撫雲掌空有力氣,卻做不到內勁透紙,隔空碎物,我說老戴你這怕不是登雲山的正統招式吧!”興許是跟著這個不著邊的戴長風太久,方青牛的言語也不再拘謹,原來老實巴交的鄉下少年,眼下竟然多了幾分小叫花子的油腔滑調,戴長風的武學不知道學了多少,不過這嘴皮子功夫確實是學了個大成。
“放屁,老戴我會教野路子武學?你個不識貨的,這撫雲掌法乃是開派祖師年輕時所創,講求的是‘出掌若撫雲,舉重若輕,內勁外放,招式看似綿柔,但實則內勁剛猛’是最適合入門三年內弟子修習的掌法,你小子學藝不精,還敢對開派祖師不敬,你要是我徒弟,我打不死你......”
“要不你收我為徒,老戴.......哦不不,師傅!”方青牛朝戴長風擠眉弄眼。
“滾滾滾,說了不收就不收,你小子少誆我”戴長風這口氣,方青牛早習慣了,也不當回事。
“那你給說說,這擔水步是個什麼路數,這些日子除了感覺步法更輕便迅疾,其他沒有什麼明顯的感覺。”
“廢話,那你還要什麼感覺......這擔水步本來就不是什麼高深步法,是二代掌門十二歲做外門弟子時所創,當時他每日晨起擔水上山,長此以往領悟了一套在山間小路行走的輕身步法,並不需要用到內勁,更不需要元氣支撐步法,純粹是入門弟子的輕身功夫而已。”
方青牛沒想到,這看似入門的武學竟然也有這麼多門道,他這些時日與戴長風相處,只看過戴長風簡單的招式示範,沒見過他全力出手,但戴長風隨手之間的內勁就震碎了一尺外的碗大青石,方青牛看得出這份實力應該穩居他父親方孝仁之上,方孝仁當日跟他說過,他的實力在五境“運氣”停滯多年,而只有達到六境“化海”才算真正步入高手之列,“運氣入海,化海無形,達到這個境界的人會開闢氣海,體內元氣才真正有了歸一之所,身體元氣流動才會自成周天。”
想起父親的話,方青牛很好奇戴長風的境界,
“老戴,你是六境高手嗎?”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境界有那麼重要嗎?況且區區六境,就是高手嗎?”
“呃”少年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