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張達沿著東街從頭走到了尾,在街尾的小巷子裡又繞了兩個彎,才看到一個不大的院子,
門頭牌匾上確實寫著“拙意館”三個大字,不過和正街上的其他武館相比,這牌匾、這院門可以稱得上窮酸。
興許是怕方青牛掉頭就跑,張達趕緊解釋道,
“小兄弟不要看他們家門小牆矮就心生怠慢,錢館主的本事可是整條街無人不知的,登門求藝的人也是接連不斷的,只不過錢館主只收有緣之人,所以這些年館內徒弟有限,在門楣裝點上也就忽視了!不過也正是這樣,才顯得館主清雅脫俗啊,你說是不是。”
方青牛心裡暗罵“是個屁,如果換了我第一次來苦荷鎮不明就裡,搞不好還真被你這套把戲誆進去了。”
踏進這院門,只見院內零散的擺了些木樁、鐵球,都是些尋常煉體用的器械,
迎面走過來一個尖嘴猴腮的瘦高個子,怎麼都不像是習武之人,
“喲,幸會幸會,達哥今日怎麼有空光臨本館。”
“喜哥兒,今日偶遇一個小兄弟想來拜師學拳,請問錢館主在嗎?”
被稱作喜哥兒的人聞言賠笑,整個人更顯狡詐難看了,“哦哦哦,在的在的,師傅在偏房休息,兩位到會客廳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師傅!”
張達領著方青牛進廳內坐下,等了片刻,一個身影從偏房緩緩踱步而來,
“張達老弟,何事登門吶”來人身著黑衣,約莫三十五六歲,嘴邊的胡茬連成了一片,一手握著兩個文玩鐵膽,擺出一副江湖高人的做派,略一打量,方青牛不自覺的拿他和謝玖銘、趙傳庭、戴長風這些武學高手相比較,心裡覺得甚是滑稽可笑。
“錢館主,多日不見好像館主的境界更勝以往了,可喜可賀啊!”
張達開了個頭,兩個人便互相吹捧起來,把方青牛噁心的好一陣胃酸,就看他們倆演戲,好一會兒終於直奔主題,
只見姓錢的故作神秘的上下打量了方青牛一番,突然驚呼與他似有一面的緣分,興許是天定的師徒,如果方青牛願意,他可以收入自己門下親自教導,將畢生功夫傾囊相傳。
方青牛繼續裝傻充楞,既然到了這一步,他倒想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圖謀,因此既不答應、也不拒絕,擺出一副舉棋不定的扭捏姿態。
見方青牛不主動、不拒絕,實在是憋不住了,終於在一旁瘦高個徒弟的助攻下說出了另一個要求,就是學費每月五兩銀子,入館後須與館主簽訂契約,三年內不得擅離,一身自由交於館主決斷。
“這兩個賊貨還真狠吶,騙學費不說,還想我賣身給他,簽了身契以後就是去官府衙門都無從聲討了。”方青牛心裡已經斷定這兩個是合夥的騙子了,已然不想再陪這兩個賊貨演下去。
“謝達哥引薦,謝館主賞識,我決定了就拜在館主門下了,不過剛進門的功夫,我這肚子實在是疼的厲害,興許是早上吃食不乾淨,這會兒快憋不住了,能否先去行個方便,稍後來與師傅行大禮?”方青牛滿臉痛苦,屎堵屁股門子,確實憋得辛苦。
“哈哈哈哈,好徒兒,無妨無妨,後院有茅房,快去快回吧。”
方青牛捂著肚子快步到了後院,牆根四下無人,施展擔水步法一個輕身,三兩步就上了牆頭,對現在的方青牛來說,丈高的院牆已經攔不住他了,轉身朝院內吐了口唾沫,方青牛頭也不回飛身下牆回酒肆去了。
他這一走倒是瀟灑,但不知身後兩個人苦等他一兩刻不見人來,派人去找結果茅房裡連個鬼影子也沒尋到,
才知道被這個毛頭小子戲耍了,兩個人暴跳如雷,誓言要是找到這小子一定要斷了他手腳洩憤。
回到花溪居,夜裡,方青牛枕著《練氣法》陷入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