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仙境縹緲的登雲山透著點點秋寒,
五脈弟子按照往日慣例各習早課,三代弟子中只有幾個例外,此刻都齊齊站在登天殿內,面對掌門真人、四脈首座神色肅然,顯然是有重大的事情在商討。
居中主位端坐的白髮老者是方青牛見過的當代登雲府掌門“玄機真人”,據說他在陣法一途的造詣甚至接近開派祖師碧雲真君,是山門百年一遇的陣法奇才。
主位旁次席上是一位灰髮男人,只看面貌與俗世五十餘歲的中老年人無異,但眼中神光斂藏,不怒自威,傳遞出的強大壓迫感甚至比掌門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就是峰絕殿殿主古云絕,是整個登雲山弟子最害怕的存在,性格剛毅少言寡語,偏生又負責山門眾弟子的刑罰糾偏,因此在門中很有威望。
掌門主位另一側坐著的是雲清院秦首座,最外側則是極意坊的狄南清和造辦處的黃滿德,五個在吳越國聲名顯赫的人物齊聚一堂,目光都落在面前幾個得意弟子身上。
玄機真人神情和藹,望著眼前一眾少年男女滿意地點了點頭,朝為首約莫四十歲的男子說道,
“玖銘,這次任務雖然只是探查煙瘴謎團和失蹤懸案,但你身為領隊不可掉以輕心,務必帶領孩子們安全歸來。”
“是,師傅。”
“你們幾個也一樣,此話雖然是囑咐你們師伯的,但也是提醒你們的,樟州三千里之遙,出了任何事都別指望師門能救你們,讓你們下山磨礪也是要告訴你們一個道理,雛鳥終要變為雄鷹,危險面前能救你們的只有自己的本事和守望相助的袍澤,記住了嗎?”
“是,弟子謹遵掌門師尊教誨!”八個年輕的聲音匯聚成河,堅定而興奮。
“雲絕師弟,剩下的你來吧。”
接著掌門開場的話,“絕雲上人”古云絕緩緩起身,目無表情地掏出一本《功賞簿》看向幾人宣讀起來,
“登天殿二代弟子謝玖銘,命你為樟州謎案調查隊管事;登天殿三代弟子齊奮、吳文卓,峰絕殿三代弟子薛長卿、徐錦山,雲清院三代弟子歐陽玉、慕容雪吟,極意坊三代弟子杜俊,造辦處三代弟子方青牛,你們八人都是本門三代中的佼佼者,此行需聽令行事,不墜本門聲名,本座已將你們的功賞記錄在冊,待功成回山時再做賞罰。”
“是,弟子謹記,絕不墜本門聲威。”
在場八個年輕人,除了方青牛知道自己是被那個兇丫頭推舉的以外,其餘幾人都是各脈首座擇優挑選的門中精英,其中掌門一脈的齊奮入山已經十年之久,二十六歲的年紀已經是五境瓶頸的少年高手,是公認的三代領軍者。
剩下吳文卓、薛長卿、徐錦山、慕容雪吟、杜俊都是與方青牛同屆的翹楚,三日前已經得掌門特許提前晉升內門,免除月底內門大考的流程,同屆竟無異議,可見這些人的實力已經得到公認。
眾人中只有歐陽玉與方青牛略顯突兀,不過歐陽玉好歹也是入門五年的師姐,雖然資質與慕容雪吟有些差距,但在雲清院內也是相當有影響的存在,深得秦霜的喜愛,因此被選入隊中也不稀奇。
只有這個方青牛,雖然頂著十年內唯一透過山下比武拜入內門之人的名聲,但入山兩年再沒有任何亮眼表現,很快就在不斷湧現的新話題中泯然眾人,不被各脈首座所重視,這次莫名其妙被選入這支隊伍,相比其他幾個實力卓越、家世出眾的閃耀新星,他註定被看作是無關緊要的添頭,連帶著幾位首座看向黃滿德的眼光都有些似笑非笑。
大殿之上,眾位師門長輩對弟子們依次囑咐,
所說的無外乎是老生常談,無論自己出身如何,出門在外就是登雲府的代表,師兄弟之間唇齒相依,手足相助,共同維護師門的聲威名望。
只是到了黃滿德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