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隆十七年,九月,秋高氣爽,
登雲山脈兩座主峰連腰的“朱雀橋”上,一個身高體壯的黝黑青年正揹著一筐形似焦炭的東西快步行走在僅僅六尺寬的廊橋上,四周皆是縹緲雲氣,腳下既是萬丈懸崖,走在這前後雲霧遮蔽十分狹窄的萬丈拱橋上,每一腳下去橋身都會發出木板咬合的“咯吱~咯吱”聲,彷彿年久失修的危橋,隨時都要崩塌一般。
如果換了普通人,恐怕已經嚇得連腿都邁不動了,但這個青年步法輕快穩健,沒有一點驚慌猶豫的樣子,百丈長的拱橋只不過數息間就透過了,絲毫沒有因為雲霧障目而有所減緩。
“青牛,等等我們啊。”身後傳來急促的“咯吱~咯吱~”聲,不一會兒又從雲霧中浮現出兩個平凡的面孔。
“你倆走快點兒,趁著天黑前咱們再運一趟‘黑晶炭’,晚了山下制炭房就關門了。”
“你急啥,師傅讓咱們七日內煉製傍身法器,這才第一天...你要我和大海陪你這個修煉狂魔累死啊!”
“呃~我倒是沒事兒,不過春雷看樣子是跑不動了,阿牛你別急,咱們還有時間。”
這三個年滿十九歲朝氣蓬勃的青年,正是入山已滿兩年的方青牛,和他最要好的同屆兄弟俞大海、傅春雷,要說也巧,方青牛入山前,俞大海和傅春雷就因為一次峰絕殿弟子的欺辱而結識併成為關係密切的朋友,等到方青牛入山後,他與兩人的關係就迅速攀升,每日同吃同住、同習同做,三個人逐漸成為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連師傅、師叔交代的任務也常常是一同完成,被身邊的師兄弟們戲稱做“大青雷”組合,年長些講義氣的俞大海為首,不怎麼靠譜的傅春雷為末,為人謹慎且實力可怕的方青牛居中壓陣,成為這造辦處三代弟子中小有名氣的鐵三角。
“齊師叔是給了咱們七日,難不成你倆真打算拖到第七日才著手煉製啊?咱們可連趁手的煉製主材都還沒找著呢。”方青牛以手扶額,對體態微胖的傅春雷滿臉無奈。
“還找什麼主材啊,其他師兄弟多半都用的‘藏龍谷鐵精’,那東西師傅有不少,我去找他送我們些,他老人家還能小氣不成?”
“你小子,齊師叔平日沒少給你好東西,咱們自己煉個法器還要讓他老人家出血,也虧你開得了口,對自己師傅可真不客氣啊,哈哈哈哈。”
“阿牛說得對,春雷,這事兒咱們得靠自己,別讓師兄弟們笑話咱們。況且,這鐵精雖好,但是煉不出什麼好東西,只是用來煉製門內製式法器的尋常主材,咱們還是得有點兒追求才好。”
“好吧...你倆說啥就是啥唄,那咱仨跑快點兒,爭取再運一趟,明日去藏龍谷碰碰運氣?”
“好嘞,正合我意。”
三人有說有笑,揹著二百餘斤的大揹簍朝青山坳快步跑去。
再過兩個月,就是方青牛入山的第三個年頭,
六百六十個日夜的勤學苦練,讓他的氣質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除了那仍然黝黑的面板和堅定的眼神,已經一點看不到當初那個楞頭少年的影子,甚至連容貌都發生了變化,青澀的少年感已然褪去,五官更加立體,眉骨與鼻樑挺拔,下頜分明,雖然說不上精緻,但湊在一起看卻有一種英武挺拔的氣質。
自住進青山坳的第二個月,師尊黃滿德就欽點二代弟子魏吾延收他為徒,巧的是俞大海這個預選的三期弟子也與他師從同一人。
此後,除了讀書、匠造、煉製、練功等同屆共習的大課以外,已是六境的魏吾延還會單獨給他們幾個資質出眾的弟子單獨傳授些二階功法,學的最快、最勤的無疑就是方青牛,根據他四境大成的境界,魏吾延授他二階三品武學“雷火槍”,方青牛為此勤練槍法,靈虛袋中常備一杆白鍛鋼質地的七尺長槍,揮舞起來獵獵生風,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