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伊始,東方海天交界處升起一輪朝陽,把正值初夏的小山村照耀的溫暖和煦,村子西南面流淌而過的清溪河邊,四個稚氣少年在沒膝的溪水裡吵鬧玩耍,領頭的胖子看起來年歲稍長,肉鼓鼓的大臉十分喜慶,另兩個男孩身高相當,只不過一個更顯黝黑健壯,唯一的姑娘眉清目秀的在這群孩子中顯得特別嬌小可愛。
“我說阿牛,你爹真有說的那麼厲害嘛,怎麼從來沒見他使過功夫”開口的胖子正是村長的孫子康福順。
“是啊是啊,這些日子我們除了犁地、劈柴、挑水、做飯、蹲馬步,啥也沒學,每天夜裡回去我娘都心疼的偷偷抹眼淚,說自家活兒都沒幹,成天給你家打長工”
說話的是村中族老康德貴的長孫康福海,康德貴是德子輩中腦子最靈活的,不安於世代耕作務農,年少時出過遠門見過世面在外面賺了些錢,年老回村開了鋪子把青牛村的農林土產倒賣到縣府去,又把城裡的布匹粗茶等生活所需販到村裡,是青牛村名副其實的首富大戶,現在走商的生意幾乎都交給了長子,因此作為長孫的康福海相比村裡其他孩子生活要優渥的多,放在以前也不把方青牛這樣的窮小子放在眼裡,更別說同吃同住同門學藝了。
“阿牛哥,別理他們,我覺得挺好,阿叔還誇我做的飯好吃呢,呵呵呵”
說話的姑娘叫李玥兒,李姓是本村小姓,但她父親李祈年在村中的地位卻一點不比康家的幾個大支脈低,他父親曾在崇西縣府做過牢頭,後因為公門排擠辭了官,回鄉做了青牛村的民壯管事,靠著以前做牢頭攢下的一點人脈和家業,在村子裡很有威望。
“玥兒,來幫我拿著桶,我給它刷刷,一會兒咱們摘點菌子回去”方青牛也不理會這哥倆,埋頭幹著活兒,牢騷話他早習慣了,不當回事。
“胖子,海子,趕緊的褲子脫了下去撈兩尾青魚,完事早點回去,遲了又得受罰,我爹的老藤條還沒吃夠呢...”
“呸,你得叫胖哥”
“什麼海子,我是你海哥”
“咯咯咯...別鬧”
四個人嬉笑打鬧,時間過的飛快。
用過午飯,方孝仁倚在太師椅上嘬著黃煙,滿屋子的煙霧燻得幾個孩子咳嗽不停,今天他心情極好,縣府給的精鐵品相好斤兩足,鍛刀的任務昨天就已經完工了,把把都是上品,只等縣府派押送隊前來清點。
“來來來,你們幾個來我跟前,今日有話對你們說”
“跟著我月餘了,都說說,本事有什麼長進”方孝仁略顯無恥的說道,
康福順四人聽了這話,忍不住擠眉弄眼表情無不怪異,最後都看向方青牛,意思是“你說,你快說啊”,
方青牛一字不發,他是領教過他爹的藤條功夫的,
“怎麼,四個人一個屁都沒有?看來是沒半點長進啊”方孝仁繼續揶揄著,
年紀最長的康福順先忍不住,咬了咬牙道“叔,我阿爺說您是有大本事的,讓我們幾個跟您學本事,打罵隨意,您看這些日子您都教我們什麼了,劈柴挑水、洗衣做飯、蹲馬步拉風箱,盡學這些沒用的,您到底什麼時候教我們真本事。”
方孝仁叼著他的黃銅菸斗,看了一眼四個孩子,“你們三個呢,也覺得幹這些體力活兒無用?”
三個孩子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點頭如搗蒜,李玥兒更是邊點頭邊眨巴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
“你們懂個屁,這世界何等浩瀚,人類也不過是天地所生萬靈之一,千年前武聖道祖開創人族武修之法以來,能有大成就的真正強者有幾人?以芸芸凡胎探索世間大道真意,突破自然法則的限制,成就凡體入聖的境界,路途多少艱難不是三兩句話能說盡的。我今天要你們做的就是所有武者入門必修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