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綠蕪著急,不知覺揚高了聲音,也或是廳中宋隱與趙寂無話可談,滿廳安靜使得宋隱聽見了綠蕪的回稟,
宋隱略微遲疑後,向趙寂道:“令嬡遇險,趙大人快去看看吧!”
趙寂無奈起身,嘆了口氣就要往內宅去。
林牧眼睛嘰咕一動,戳了戳前面的宋隱,低聲道:“喂!馬發起瘋來是要死人的,趙家小廝沒辦法,趙大人一老頭怎麼弄?我勸你帶著我去救人一命吧!”
宋隱眉頭微蹙,看了一眼還未走遠的趙寂和薛夫人,也疾步跟上。
趙府後院開闊,庭桉說要將舅舅家送來的一匹馬給於景,於景見了那馬兒便想起騎馬出征的父兄,又想著若是自己有馬兒了,說不定能上莊子去策馬,到時候再想辦法帶回馨月她們。
接迎過廣平郡王,於景帶著庭桉就回了內院,見那騎裝便心癢癢了,換上之後就去了馬廄,牽了一匹馬兒在後園晃盪,沒想到才上了馬兒不一會兒,那馬匹就發狂著亂竄。
一行人來到趙府後園時,幾個侍女和小廝正哭著追馬。
趙寂和薛夫人遠遠見那瘋馬已經竄到了池邊,又急又羞。
林牧見狀,一躍而起,三兩下到了馬兒旁。
那馬兒聚力揚起了蹄子朝著林牧踢去,林牧閃身一擋而過,馬背上的於景卻被揚了起來,眼看馬上就要落入池中。
宋隱見狀,朝著林牧喊道:“趙姑娘要落水了!”
林牧眼疾手快,用力一扯韁繩,馬蹄落地,他踏馬而躍,將即將要落水的於景又拽回了馬背上,自己則穩穩落地,手中捏緊了韁繩。
於景經過一番折騰,早已嚇得失魂落魄,原本以為要落水,不想被救,又有人勒住了韁繩,鬆了一大口氣,揪住了鬃毛,雙腿夾住了馬腹,俯身向林牧虛弱地說了聲“謝謝。”
此時宋隱和趙寂、薛夫人已經走到了池邊。
見了眼前一幕,宋隱忽覺心頭一顫,陷在了回憶裡。
“畜生,拉出去打死!”趙寂忽低聲呵道。
宋隱從回憶中回過神,朝著趙寂道:“這馬兒被下了藥了,趙大人留它一命吧,是匹好馬。”
此時於景已下了馬,被侍女攙扶著帶至了趙寂面前。
林牧瞅著被幾個小廝拽住韁繩的馬兒向趙寂求情道:“是匹好馬,拽出去馬廄裡面多喝些水,毒物消了就好了。”
“看這發狂程度,毒物應該是今天下的。”林牧退回宋隱身邊,繼續說道。
趙寂聽聞如此,也不好再喊打喊殺,只是送走宋隱後,在府中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又訓斥了於景,又找了大夫來把脈。
於景自知有錯,也不敢多說什麼,悄悄派了扶翠去查問。
“你好好歇息兩日吧,”薛夫人拉過於景的胳膊,又翻過後背細細瞧著,“有沒有哪裡疼,這個萬大夫生疏些,我明日再去請女醫來細細瞧瞧。萬不能落什麼隱傷才是。”
“我沒事的,庭桉因送我馬愧得不行,您不要在他面前說了。”於景央求道。
“好好好,”薛夫人拍了拍於景的手,盯著於景的臉唸叨著:“娘竟還不知道你居然會騎馬了。”
於景心臟跳漏了半拍,虛心一笑,胡亂敷衍著說:“也不會,今兒還出醜了呢,不過是以前跟著於景胡亂學著的。”
薛夫人輕撫著於景的長髮,笑道:“自從你回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從前娘也想你像於景那樣的活潑明媚,可是你總是孤零零地自己捧著書讀,她來了你才能開朗些……”
“如今……”薛夫人握著於景的手,拭了眼角的淚滴,含笑向於景道:“你父親說對你的多少籌謀打算都作廢了,但是為娘不這樣想,娘呀,想著你能活潑自在的過一生,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