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馬車被勒住了。
“怎麼了?”於景回過神來,掀了簾子問趕車的小廝。
此時街市的喧鬧才灌入車中,打破了馬車內的沉寂。
小廝彎腰陪笑,指著前面薛夫人的車,“姑娘,夫人的車停住了。”
話音才落,忽見一個小廝從薛夫人馬車邊跑來,回道:“姑娘,喻姑娘,夫人說像是見到了大公子在前面酒樓上,這才停住了。”
見於景張口欲問,小廝忙笑道:“夫人已著人上去瞧了。”
喻綰秋躲過於景的眼神,勉強笑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在馬車上安心等著吧。”
不過一會兒,忽見庭桉領著一人疾步走出酒樓,於景定睛一看,隨庭桉一起出來的竟然是白應卿。
於景眉頭微蹙,搞不懂庭桉怎麼會和白應卿相識,卻已見二人翻身上馬。
至府內,扶翠叫住了顧辭,一問才知道,原來今日學堂放常假,庭桉路策馬回府,路遇幾個京都的子弟欺凌學堂學友,並前去解圍,一時不敵,所幸遇見了白應卿解圍,這才相約去了酒樓。
“我就說了,援衣假還有幾天呢,這麼早回來又是找人打架去了。”於景擺手,顧辭便忙跟上了庭桉去了。
薛夫人搖頭嘆道:“這白應卿我瞧著倒是眼熟。”
扶翠笑道:“可不是,從前登門拜謝老爺,還不忘給姑娘賠過罪呢!”
於景聽了這話,不禁想起從前白應卿入府賠罪的情形,又勾起今天自己效仿他也在廣平郡王府用了這一招數,面上有些酥麻的尷尬,耳朵也泛起了紅暈。
喻綰秋自出了廣平郡王府之後,便覺失魂落魄,如今已到了趙府內院,心緒還未能寧靜。
花姨娘見了喻綰秋如此,心中高興,拉著小霄一唱一和,讚了她一番,又假意問薛夫人:“喻姑娘這次想是入了王妃的眼咯,保不齊還要做媒呢?”
喻老太太“哼”了一聲,“喻家與廣平郡王府上是摯交,代安王妃素日是不愛見人的,今兒見了秋兒,可見垂愛。”
花姨娘冷哼一聲,乜斜著眼睛上下來回將喻綰秋打量一遍,“阿彌陀佛,我瞧著代安王妃怕是喜歡咱們二姑娘多些。”
花姨娘扭著站起身子,揚起手往後園的方向一指,又揮著雙臂比劃著,“都說白花黃蕊的薔薇難得,廣平郡王府愛花是出了名的,還不是給我們二姑娘送了那麼大一株薔薇花。”
現下,唯有代安王妃在廳中與薛夫人說的那一番話能令自己欣喜了。
喻綰秋一回想起於景和宋隱似乎熟悉,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整個人都怏怏的。
從前,花姨娘恐於景嫁入了固安郡王府,處處打壓,如今於景沒有了嫁入王府的希望,自然也不在被她處處針對。
喻老太太頭一扭,揚了聲調:“府上都是些什麼下人!”
她將案上的茶盞“哐啷”一甩,“這茶都涼了也不知道再換,就該拖出去發賣了!”
薛夫人陪笑,又換上了新茶。
喻老太太瞅著薛夫人,咬牙道:“你也該拿出些夫人的款來,這些個下人不好是該好好教訓!”
花姨娘馳騁趙府這麼多年,這樣的話根本不會放在心裡,瞧著喻老太太和喻綰秋面色不好,反而更加得意。
“當初廣平郡王誤會了我們二姑娘,巴巴的拖著病體來家裡賠禮。”花姨娘知道像廣平郡王府這樣眼高於頂的府邸,定然不會看上聲譽有瑕的姑娘。
於景見狀,忙笑道:“從前王爺與我們府上有些誤會,王爺此舉也是看在娘娘和老爺的面上。”
薛夫人見喻家兩位也再說不出什麼來了,招呼著去了小廳用飯。
晚飯畢,庭桉那邊也送走了白應卿。